转眼就到了出发历练的日子，帝凰学院派出的二十名学员一同启程，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游船。

一座足以容纳百人的游船缓缓行驶着，这次是借道从无归河上游通过，故此速度也要相应慢些。

凉风徐徐，清凉的感觉沁遍全身，凤倾雪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凝着海面升腾起白色迷雾，心中有种道不明的感觉。

“倾雪是有什么事情牵挂于心吗？”东方舜华从船舱里走出，见凤倾雪是孤身一人，不由开口问道。

转眸望去，微垂的眼眸不辨情绪，凤倾雪传音道：“我只是因为这次的历练有点担心罢了，各方势力汇聚可是最不好把握的，虽然有子弟在学院修行的势力不会派人，难保有心之人会用迂回的方法。”

东方舜华妙目一抬，似明白了凤倾雪的意思，走近她身边几步，故意亲昵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你们相聚了，不如我们几个先去船舱里聊聊天，当是打发时间了。”

说罢，也不等凤倾雪回答好不好，拉起她就往南宫倩兮的房间走去，那速度不容她反应。

这一幕也正好落进了有心人的眼中，在别人看来也只是少年少女间的那点风月，自然未有过多理会。

正在饮茶的南宫倩兮眉头却是深深皱起，颇有些嫌弃的将茶杯丢到旁边，取过帕子擦拭溅到手珠的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道白色身影从晨光中而来，翩然落至对面坐下，正含笑望她。

看见来人，南宫倩兮也不觉意外，招呼着凤倾雪在小几前坐下，并与她说了这新得的茶，嫌弃味道好。

凤倾雪拿起干净的杯子，取过茶盏倒了一杯，凑至鼻尖闻了闻，浅饮了小口，“这茶叶还不错，便是初饮会觉得有些苦罢了。”

“你不陪着他，倒是有心情与我品茶论道？”想起凤倾雪和云陌平素形影不离，南宫倩兮也不由开口调笑道。

“那是因为云陌也不会粘着倾雪不放，在外如此容易让人非议。”东方舜华也走了过来，坐到凤倾雪身边的位置。

南宫倩兮好笑的挑眉，字意讥讽：“那不过是世人庸俗的看法罢了，若是他们有一人是女子，会无人说是郎才女貌么？”

这话方出，东方舜华的脸色微有变化，她拿眼角悄悄瞥凤倾雪，见后者神情未变也垂下眉。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三人各自端着茶杯对坐，最后是凤倾雪打破沉默，她轻言道：“是男是女重要吗？不过一具皮囊罢了，人与兽的区别就在于欲望，生而为人，也得知晓何为自制。”

“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没有结果的感情，当断则断比较好，莫要因为过于执着，令得自己陷入了痛苦之中。”

“这话在理，我喜欢听。”南宫倩兮举起茶杯和凤倾雪碰了一下，她就是欣赏凤倾雪这般的性格，如果平日里不那么冷就好了。

不知为何东方舜华想起远在东漓的那人，心头涌起了酸涩，却无法为他落泪，甚至从不去问他的近况。

回过身歪在凤倾雪肩头，极小声的道：“可是我做不到那般，我忽然明白，原来有些东西离得再远也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