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旭太子喊完这句话,当真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驿站前院的时候
驿站外那辆停在华熏国护城军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里,终于传出了一道淡淡地男声,却是一句语气轻缓淡漠地
“且慢。”
而随着这一声“且慢”落下,马车的车帘后伸出了一只指节白皙纤长的手掌,缓缓撩起了马车的车帘……
此时面对文旭太子这明显充满戏谑的招呼,慕翎太子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回答:“文旭太子今日走的好生匆忙,竟是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我父皇听说以后,立即命吾前来送文旭太子一程,以表诚意。”
慕翎太子话音才落,护在慕翎太子前面的护城军们便自觉地从中间分开,给人群之后的慕翎太子让出了一条可以进到驿站院子里的通道。
慕翎太子见状,也不含蓄,昂首迈步就往驿站的院子里走了进去。
而站在驿站院子里的文旭太子始终笑呵呵地看着慕翎太子,如打太极一般笑着回应:“慕翎太子太客气了。今日宫里那么忙,我不愿意叨扰了贵国皇上,这才不辞而别。结果还累得慕翎太子亲自跑这一趟,当真是惭愧!惭愧!”
慕翎太子也不与文旭太子争辩,只是噙着笑,慢悠悠地道:“吾经过南城门时,守城官兵说,因为上头有令,一开始他是不愿意放贵国的车队出城的。但是……”
“因为贵国的司徒将军拿出了出自东宫的放行手令,他们这才打开道闸,放了贵国的车队出城。”慕翎太子如此笑语言罢,还伸手入袖中掏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当着文旭太子的面展开了。
“这便是贵国的司徒将军给守城官兵的,出自东宫的放行手令。”慕翎太子将他手里那张纸上的内容仔细琢磨了一遍,一边琢磨,一边笑容和煦地道:“这上面的印鉴瞧着,到的确像是吾的印鉴。可吾怎么不记得,吾写过这样一张手令?”
“不知文旭太子可否就此事,为吾解一解惑?”慕翎太子笑容和煦地,将他手里那张盖着印鉴的纸递向了文旭太子。
文旭太子自然没有伸手去接慕翎太子递向他的那张纸。
甚至,文旭太子连看都没往那张纸上看一眼。
“原本今日我离宫时,是将这张盖了印鉴的白纸留在了行宫里的。”文旭太子似解释一般看着那张纸上的红色印鉴,微笑道:“若非今日出城时被阻拦,我也不会让司徒浅回去取这张纸,又在上面写了准许放行的手令。”
话至此处,文旭太子又抬眸看向慕翎太子,抿唇一笑,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不要皮脸:“虽说纸上内容不是出自慕翎太子之手,但这印鉴,可是货真价实的哟!”
这话说到这个地步,按照常理,慕翎太子接下来就该问锦画堂为何会有他的印章了。
要说打从九年前,文旭太子第一次出访华熏国的时候起,文旭太子留给慕翎太子的印象就是个吊儿郎当、一向没个正形的懒散之人。
以至于这会儿文旭太子在如此严肃的氛围里,还这般嘻嘻哈哈地反问慕翎太子,慕翎太子竟半分也不觉得稀奇。
虽然慕翎太子并不觉得文旭太子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但因为时间紧迫,慕翎太子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与文旭太子的口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