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仔细地听着傅子晋所叙述的过程,她静下心来想一想,或许此事没那么简单。结合如今的政局,大局初定,天下太平,摄政王看似是没什么用处,可为何偏偏此时提及?
“王爷,若是妾身没记错,王爷前阵子是否拒绝过南诏公主和亲一事?”
傅子晋回想起,是有这么一事不假,只是不知恩和为何问起。
“本王起初便对恩和发誓,此生只有恩和一人,绝不纳妾室,故而将其拒绝,也是情理之中,而那南诏公主也归宿极好,听闻陛下封其为静贵嫔,要知道入宫便这么高位分的,上一个乃是自清的女儿。”
自清的女儿,那便是戚璟瑶,傅子晋素来唤戚弘烨为自清,可是恩和却听出了旁的。
“王爷莫不是忘了宫中已经两位南诏的公主了,若不是此时南诏另有企图,不会冲着王爷来的,或者正是妾身的蒙古出身,才将王爷推上了风口浪尖。”
语气中的愧疚傅子晋不是听不出来,他抚着恩和的面颊,打量着十几年都不曾有过变化的面容,温柔地说道:“胡说,本王不管你出身在哪儿,这世间只有你才是本王的妻,虽然我身为摄政王,可若是连你也保护不了,这摄政王不做也罢。”
可这件事,恩和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傅临为人阴狠,恩和想起那日在崇德殿前,傅临挥刀砍下傅毓首级的那一刻,周身还是充斥着不寒而栗,或者这个孩子,并未是看着的那般纯良无害,身为国君的人,有几个不是城府极深的呢?
“南诏之事已成定局,摄政王一职早晚得丢弃,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得找到更大的靠山才是。”
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身为皇亲国戚,必要时还得依附于别人,恩和心中想着,便将想法告知了傅子晋。
“王爷,这并非长久之计,依妾身看,如今戚氏正得盛宠,且你与戚氏之父还有些交情,不若妾身进宫去拜访一下这戚氏,也好在必要时,有人能为咱们王府说的上话儿。”
傅子晋并不反感这种方式,经历过穆宗朝一事儿,皇帝的冷酷与无情,宁贵妃的专横跋扈,这些血的教训还在眼前,尤其是近日,他总能梦见惨死的礼亲王哥哥,傅子晋心中忐忑,或许陛下,真的不是想看到的这般。
“恩和,本王对不住你,不能让你高枕无忧,还得令你跟着操心,是本王不好。”
恩和不想再于他客气,已经是成亲多年的夫妻,夫妻本就一体,何来你我之分?只是今日分析傅琛之事,自己并未跟他说实话,她怕自己的无心之失,离间了他二人的叔侄感情,毕竟自己身份摆在那儿,这也不知是福是祸。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既然陛下已经有了要动夫君的意思,那恩和便不能不有所行动。
“如今灏儿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妾身明日便进宫求见陛下,求陛下赐婚,无论所赐是谁家的女儿,咱们王府都应下,也想看看如今陛下的用意。”
傅子晋点头称是,这倒是个好方法,也能试探出如今陛下的想法是怎样,只是可怜了灏儿,自己的婚姻终究是不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