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向丘走到自家老爹身旁,此时曹文诏已经从剧痛的刺激中缓了过来,用左手抓住他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扭了一下,只听到咔咔的几声脆响,曹文诏满头大汗的吐出一口浊气。
“右肩膀被打脱臼了,现在好了,不过还没办法用力。”
曹文诏轻轻扭动了一下右手臂,显然手臂还没从脱臼的无力中恢复过来,只能慢慢推运气血。
在恢复右臂气力的同时,曹文诏还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赵天行,同为武人的骄傲,让他更加怜悯赵天行,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改变时代的浪潮,他的儿子就是这股浪潮不遗余力的推动者,学武数十年,最终却比不过一把五十两银子的火铳,说起来真的是讽刺。
父子二人都是肩膀受伤,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但现在也没时间给他们养伤,两个人直接把十几个鞑子的尸体摸个干净,找出足够的食物,然后再从那些被杀的鞑子战马中挑选了四匹完好的良马,一人双马,趁着月色还算明朗,立刻踏上了逃亡之路。
说是一人双马,实际上以曹向丘现在残废的状态,他的骑术根本做不到控制两匹马,等于是曹文诏一人三马,毕竟他的伤势要比曹向丘轻,驾驭战马的水平也比曹向丘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跑了大半个晚上,远处的山脉渐渐露出光彩,大半个天空都撒上了晨曦的微光,有些疲倦的曹氏父子勒住了战马,准备找个地方小憩一会。
白天并不是赶路的好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曹文诏甚至将四匹战马顺着官道将其赶跑,反正之后的日子他们肯定是昼伏夜出,骑马也不安全,何况后金也不是傻子,官道上肯定设立关卡,所以干脆将这些战马放走。
辽东地广人稀,只要偏离官道几里地就进入了人烟稀少的树林,呆在这里面被后金发现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唯一需要的是提防野兽。
……
“pia!”一个精致的景德镇瓷碗被砸落在地面上,坐在椅子上的四贝勒皇太极平息了一下内心的躁动,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敦庭,脸色冷漠的说道:
“你就是这样办差事的?”
“贝勒爷,救走曹向丘的是一个高手,不仅击杀了数十个军中骁卒,还把赵大夫给杀了,我们王家村想要阻拦也是有心无力。”王敦庭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父亲王求古因为昨晚的事情,抱病在床,王家村都乱成了一锅粥。
皇太极知道赵天行,武艺精湛,哪怕是满族中的巴图鲁(勇士),在赵天行手下也抗不过三五个回合,是个真高手。
“我再给你五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反正不能让曹向丘逃出大金国,你明白吗?”皇太极的确爱才,在得知突袭辽阳城的谋划者流落到王家村之后,他就立刻找到王敦庭,让其去试探一下曹向丘的深浅。
从结果看,这小子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只要好好磨练几年,绝对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将才。
正因为如此,皇太极更不能让曹向丘离开后金,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干脆杀死曹向丘,以绝后患。
“我知道了,贝勒爷。”王敦庭磕了一个头,立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