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此刻不做足了悲痛欲绝的戏码,她今儿是脱不了干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哭到简昱廷心软,再以言语上摘清自己,狠心牺牲兮月,兮香,兮兰三人,才能保全自己。
待她坐定,简昱廷带着愠怒的声音又响起了:“你确实难辞其咎,你看看你院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今天可以下毒害雨儿,明天就可以下毒害府里任何人!该罚,你确实该罚!”
“父亲,您这样说就冤枉小娘了,这人心隔肚皮,小娘又一向仁厚待人,她也看不出这些下人们到底怎样的心思。要我说大夫虽然说三姐姐并无大碍,但这三个草菅人命的贱奴就该活活打死,否则府里的下人,可能真如父亲您说的那般相互效仿,这样咱们府上还有安宁之日吗?”说话的是简茹,平日里李小娘待她很好,她觉得应该帮她说句公道话。
可是她话刚说完,就接收到自己亲娘张氏的一记警告眼神。
张氏,心直口快,没什么特别深的城府,但她也早就看李氏不顺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拿她们母女当抢使,懊恼的是她每次都中计,事后才能回过味来,只能干吃哑巴亏。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在看好戏,并未打算说一句话,毕竟这后院里见不得别人好的居多,但却乐于见别人受难。
小莲着急呀,不对呀,这怎么突然就是管教不严的事情了,三娘精心筹划的这一出,最后却拿三个丫鬟定罪,李氏母女却全身而退。
她心里那个急呀,但又不知道怎么办。这时耳边却传来了简汐的声音。
简汐微微颔首,走到厅堂中间,不急不慢的说道:“父亲,母亲,今日之事女儿觉得有诸多疑点,三妹妹对待她身边的这几个丫头是怎样的,府里的人可都知道,就像兮香,兮兰所说,她们没理由要害雨儿。”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转眼看向了兮月。
“再说这兮月姑姑,她自己也说了,和三妹妹接触甚少,也没冲突,更没理由加害她。这个女儿觉得兮月姑姑说的是真的。”听到这里,兮月以为简汐在给她说情,瞬间又觉得自己有救了,她向简汐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可是紧接着就听到:“既然三人都没害人动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受人指使,帮人办事!”她这么一说,眼睛却看向了李小娘。
李小娘被她这话和眼神,看的内心一寒。她好不容易才摘清自己,这小贱人三言两语就又把众人的视线拉到自己身上。
“还有,这三人都来自兰玉阁,父亲您可能忘记了,兮香兮兰也是李小娘精心挑选送给三妹的,莫不是小娘这院里风水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怎么下人们一个个喜欢给人下毒。”简汐声音本就温温柔柔,语速也不急不慢,她一说话总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她这一席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难道真是李小娘指使的,这妇人也太歹毒李吧,刚才还装的对三娘子多么疼惜爱护的。真的差点被她骗了!
李氏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欲说些什么。
结果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简夫人,一句“毒妇”给噎了回去。
崔嬷嬷担心简夫人,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因为她抖的厉害,崔嬷嬷担心坏了。
可是她却直接把崔嬷嬷的手拂去,嘴角染一丝深深的恨意,她指着李氏质问道:“平日里我以为这后院里,你们顶多就勾心斗角,耍耍小心机和手段。想不到你心思如此歹毒,雨儿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你竟对她她下此毒手!快说是不是你指使的?”
说完她似动了胎气一般,肚子疼了起来,这下可吓坏了所有人,一时间厅堂里一阵慌乱。
简昱廷用失望和厌恶的眼神剜了一眼李氏,赶忙命下人扶夫人回去休息。
可是简夫人觉得事情没完,她不想就这么走了。厉声问简老爷,要如何处置李氏。
李氏这时哭嚷着道:“夫人,妾身没做过的事,妾身不会承认的,如果您还不相信妾身,妾身只有以死明志!”话音一落,她就朝离自己最近的那根堂柱撞了上去,只听咣当一声,众人寻声望去,就只瞧见头破血流的李氏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