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它高呼反驳，随即踌躇道：“那，那只能告诉你一点点。”

“没关系。”我放松地靠进腰后软枕，从善如流道：“你说一半我猜一半，我猜对了又不算你告的密。”

“好吧。”它从沙发上腾起跃出，我双手接住它。

“他派我过来，是为了看看你，顺便保护你。”

“看我？看我干嘛？监视我？”我疑惑道。

“不是的！”它连忙否认，“魔王大人喜欢你，想见你见不着，只好通过我来看你。”

我如遭重击，心头的小鹿像是被人狠狠抽了把屁股才不管不顾地猛跳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他跟你说的？”我不敢盲目相信，忙按下内心躁动，故作镇定地问。

“‘那老处男从来没见对谁这么上心过，这不是春心萌动是什么’，傲慢魔女是这么说的，这就是喜欢的意思吧。”它睁着大眼睛，一脸坦荡，话却砸得我脸红耳热。

我感到自己耳根处迅速发热发烫，又觉得不该把这种无凭无据的话当真。

小煤球自顾自的继续说：“他叫我保护好你直到他来找你。顾长空是他的死对头，他怕你跟顾有牵扯，就在我身上下了个咒，让你一靠近我就会忘记顾长空这个人。”

我惊疑不定，思考速度仿佛因脸上的红潮而热得缓慢起来。

我从床头柜里掏出从遥月心那里抢来的所谓“顾长空”的照片，问它：“这照片上是陆渊么？”

小煤球躺在我双膝上，闻言扫了一眼便说：“当然不是，魔王大人比他帅多了。”

我一把把它拎起来，照片竖放在它眼前：“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

“我虽不认得照片上的人是谁，但魔王大人威震八方、名扬四海，我是他座下魔骑，怎么会连自己主子都不认识。你要是不信，就去黎明情报局查档案，一比对就知道了。”它撅着嘴，对我的质疑很不满意。

“可我跟我一直相处的人，是照片上这个人啊……”这句话堵在我喉咙口，转了几转还是咽了下去。

它扭转着从我手中挣脱，好奇道：“你脸盲吗，怎么会把魔王大人认错？”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事情远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照片上的人是顾长空。”我轻声道，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跟传闻中大不一样啊！魔王大人说顾长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凶相毕露，表面上正人君子，实际是个衣冠禽兽。我看这照片上还挺端庄清秀的。”小圆用爪子扒拉照片细看。

这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编排人家。不过这小心眼的一堆话确实是陆渊的风格。

“这还不帅，那魔王能有多帅。”我随口道。毕竟当初在山洞我可是惊鸿一瞥，在美男子面前不自觉卸下心理防备的。

“那当然是很帅很帅的！”小毛球此时词汇贫乏，一时竟不知道怎么给我证明。

“我看你是有主人滤镜，迫于他的淫威你哪敢说不帅。你的评判算不得准。”我挑挑眉，故意逗它。

“那就由你来评判。”一个声音自远而近地穿墙御风而来，像是清泉敲打石磐，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润，轻柔地拂动我的耳膜。

来人推窗而入，掀开微风鼓动的窗帘，满室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