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我当下就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给我退下!”父亲怒道。转而又缓了缓脸色将他扶起。“你当真心仪溪儿?”
“千真万确。”
他的表情,那叫一个“十一分”的诚恳。比十分诚恳还多一分,落在我眼中简直假的不能再假。
我回想与他相识的种种,出了打了他一顿,再加让他替驴拉磨,好像也没得罪他……
我愈发觉得此人小肚鸡肠,且诡计多端,早知如此,昨夜就该听了青辰的话,将他就地正法。
“贤侄啊,小女顽劣,这性子活随了我。不过好在心地善良,未来也能是个贤妻良母。算你小子有眼光。”
“伯父说的是。不过我倒没觉着溪儿顽劣,直来直去,潇洒活泼,是真性情。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姑娘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听到这我算明白了,他这话一定是故意说给柳惠儿听的。因为昨夜看了柳惠儿和青辰幽会,心中不爽,便借着我生事呢。
我再看柳惠儿,果然满脸的不悦。我便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爹啊,还真是……
方才还是擅闯洛府的罪人,现在就成了“贤侄”了。
我恹恹在旁边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甚至没注意到柳惠儿是什么时候走的。到了午膳的时候,阿黎被父亲当做女婿的事就已经传遍洛府了。
诚然,昨夜在洛府留宿的那些个宾客也都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伯父,此人不过见过洛溪一次,便做出这样荒唐的事。说什么一见钟情,我倒觉得是另有所图。”午膳过后,青辰对父亲说道。
此刻的我正在父亲书房里整理书籍,一道屏风相隔,他并没有看到我的存在。
“那依你之见,他图的是什么?”父亲问他。
“青辰不知。但此人行踪诡秘,真假难料……”
“青辰啊。”父亲将他的话打断。“溪儿今年不小了,她与夏戟的那这个事,闹的京城内外沸沸扬扬。我老了,不知还能护她几时。我膝下无男丁,将门荣耀无法延续,我若身故,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父亲看着青辰,顿了顿,接着道,“作为一个父亲,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给她寻一个好的归宿。从前,我把你养在洛府,看重你的才能,便也对你存了一份这样的心思。可十余年过去了,你竟是对溪儿半点也不喜……哎……那花黎身在江湖,自由自在,家中也算富裕,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愣在屏风后面,不知该做何反应。我从不知道,父亲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若您开口,护她一世,陪她到老,我也是愿的。”
父亲摇头叹息,“有人相伴十余载也未生出半点情分,有人只见一面,便是一眼万年。这便是因缘。”
“伯父,我……”
青辰还想说些什么,父亲摆了摆手,不愿再听,“我已经派人去越国查了,他说的确然无误,你也可以放心了。他既说了喜欢,便将两人的亲事先定下,若今后有变数,取消了便是。那孩子孤苦无依的,也没个长辈做主,便全由我代劳了。你便帮着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