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水一般都女子若是嫁给你，定然会英年早逝，郁郁而终。”

我瞧着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忽而就想起了他被众女围观的样子。

我仿佛看见他的头上慢慢“画”出了个问号。

“你这般招蜂引蝶，若娶了个如水的女子，定然会被他你那一众追随者气得七窍生烟而不敢言语，忍气吞声受人欺辱，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生得好看，确然是我的罪过。”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铜镜，抚着脸对着镜子认真道。

我呸。

“但凡多吃点黄豆粒，也不至于醉成这样。”我夺过素希手中的黄豆碟塞到他的手里，翻了个白眼随即走人。

我若是知道柳惠儿和青辰一次私会不成，还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于船尾私会第二次，我定然会早早的从花黎那里离开，好生听一听这对明里暗里对我明枪暗箭的孤男寡女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为她扯谎？”柳惠儿紧紧的抓住青辰的袖子，“青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我不能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

“我已经说过了，人都是会变的。今日之我非往日之青辰，今日之卿，亦非往日之惠儿。”青辰面朝湖面，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想象出他的表情。

定然是眉头微皱，眼中半是不忍半是嫌弃。

诚然，也并非因为我有多了解他。眉头微皱大抵是所有男子面对旧情人质问时共通的表情。这半是不忍，是出于他本身对待柳惠儿的不同。这半是嫌弃，则是青辰本人最讨厌让人对他有肢体碰触。

尤其是碰他极为爱护的青纹袖摆。

哦对了，若我没记错的话，他这身衣服应当是御景衣坊按照他的要求量身定做，昨日刚做好了送来的。

再看鞋子……

青纹白履，显然是为了衣裳特意搭配好的，也是十足新的。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拿不准自己的猜测了……

新衣新履，今日这身尤显仙风道骨，脱尘飘逸，与往日的风格稍有不同。

我不禁料想他是否是悉心装扮。

为了见…柳惠儿？

看他们此刻的状态，大抵是不那么的尽如他意。

“好。那我再问你，纵然……那也不会是她，对不对？”

“你便是因为心中存着这样的猜疑，今日才刻意说那些话的？”此刻青辰侧过头看他，我才略略看清了他的表情。

“你这话是何意？”柳惠儿摇摇头，“我是如何刻意，又是说了什么话？”

“你不必与我这般装傻，你的作为，自己清楚便好。若非看在柳夫人的面子，仅凭你这两日的愚蠢作为，我便不必再与你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