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让此人生疑,只是这人对自己的名字都如此防备,还真是个不怀好意的。
“老二,在他人府上跟随女眷是极其无礼的行为,你家主人未教过你吗?”谢朝姝说道,她自然不能让他在随意闲逛下去。
“回小姐的话,小人是迷路了,不知我家主人要去的祠堂在何处。”玉海时装作苦脸,他也是真的苦恼,早知道不闲逛了。
怎么就遇上这样麻烦的一个?
谢朝兰不信,也不说话,只看了身边的雪梅一眼,雪梅立刻上前道:“哪有小厮不紧跟着主人的道理?你是哪家的小厮,这样没规矩,在外败坏你们家的名声。”
“小人深知自己有错!”玉海时忙行了一大礼,假装十分害怕,“只是小人不是闲逛,是出来更衣。那曾想一回来,结果主子就走了。”
生怕谢朝兰还要继续,他忙继续:“求小姐不要同我家主人说,若是被我家主人知道那些话,定会把我打断了腿扔出去的。”
一番话又害怕又担心又怂,好似一个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上的真的小厮。
谢朝兰本笃定他不正常的,瞧见他如此又开始怀疑起来,正纠结着,却想到了谢朝姝那边,也不管了,道:“我们带你去祠堂!”
他要去就让他去,她会让会武的小厮盯着他的,对着身边的雪梅使了眼色,雪梅悄然退了下去。
这边谢朝兰被玉海时绊住了脚,谢朝严却意外直接遇上了石安瑶。
石安瑶一身衣物大红大紫,可谓盛装打扮,头上的花儿粉儿堆得满满,擦着厚厚的铅粉与胭脂,果真是洛中盛传那样,浓妆艳抹到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她这样浓烈的妆发,坐在长廊边的木栏上,脚搭在外面,头靠在木柱上,眼神似是悠远。
谢朝严站在她脚下的池塘旁的小石路上,池塘不大,四周柳树秃枝却也枝条繁密。
池塘上还有零星枯黄的荷叶,谢朝严目光从枯败得景象往上移,触及她的色彩强烈,竟也觉得她似这池上枯叶一样。
那样艳丽的色彩遮挡住了她枯败惨烈的人生。
这一幕,几乎让谢朝严呼吸止住。
只是这样的感觉,被打破的迅速。
他身边的小厮也突然看见了那木栏上的人,大声道:“少爷……”
谢朝严忙回头制止,小厮触及谢朝严的眼神忙低下头,也知道自己犯错,忙低下头。
只是这样已是来不及了,木栏上的人已经看了过来,方才几近让他产生共鸣的浓烈的破败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朝严方才失控的神色也变得如常,他没有直接看向石安瑶,反而快步从石子路上往长廊上走。
上了几步阶梯,谢朝严走到石安瑶身边,石安瑶也很奇怪,她不像其它智商如同儿童的那样防备心那么重。
她只是扭头看着谢朝严,疑惑的打量他。
眼神说是澄净却又懵懂不清。
她脚一晃一晃,声音清脆,语气却真如儿童那般:“你是谁呀?我以前没见过你,你长得让人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