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恳切,完对我跪了下来,又将名单双手奉上递给我。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她却不肯,接着道:“引湄只求留在将军身边,愿出一己薄力,扳倒吕夷简为我吴家报仇。”
我俯身扶着她的双臂,接着道:“就算没有你,你也知道他不仅是政敌更是我郭家的敌人,只是,以我目前的处境,我们还需等。起来吧。”
“大哥!”这时琅弟突然掀开营帐的门帘进来。
“怎么了?”我同萧寒循声望着他。
“你出来。”他似乎有些情急,看了看吴娘子又看了看我。
我拍了拍萧寒的胳膊,道:“你先起来。”随后便同琅弟出了营帐。
“吧。”来到营帐外一空旷处,我停下问他。
“你真要把她留在军营?”
“是。”我看了看他,答道。看来他刚刚一直在帐外偷听。
“这怎么行?营中虽有营妓,可她好歹也是个行首,姿容出众,她一个清倌人,呆在军营万一有人把持不住,这可别怪得他人。”
“她分账别住,单人一间,不许任何男子靠近。”
“色迷了心窍!”琅弟有些气恼,撂下一句话便怒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终是吴大哥的临终所托,不论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如今她举目无亲,又面临危险,也许留在身边也是我能给她的最好的安排。
她日日来帐前侍候,当自己与平常女使无两样,姿态谦卑得仿佛不是从前的行首吴娘子。但也是这样清苦的日子,我也渐从她脸上看到了往日不曾见的笑容。她早该离开那个地方。她很聪慧,日常的公务我并不避讳她,笔墨文书她也能做得很好,慢慢地她已成了我身边专职的女史。我的起居餐食她侍候得样样周到,我心中总觉不安,她的用心外人也看在眼里,我又岂能不知。
一日深夜,我还未睡,正在帐中挑灯夜读,这时,萧寒进来了,手里托着一个木盘,上面装着似乎是一套衣服。
“将军,萧寒缝了一套衣服,做了月余,刚刚才做好,快来试试!”
“萧寒,你不必如此。”我放下书,抬起头看着她。
“闲来无事罢了,手工粗陋,你权当是练手之作,不必太放在心上。”她边着,将盘子放在桌上,又朝我走来。
“如今开春了,将军日日穿着盔甲战袍,连一套像样的常服都没有,也不嫌憋闷。”
“习惯了。”我淡淡笑道。
“来试试吧。”她拉起我的手,微凉的手心靠着我的手心,一种莫名的暧昧在心底升起。
我抽开了手,对她淡淡道:“你放这儿吧,我晚点再试。”
“你就试试吧,若是不合身,我还能马上拿回去改改。”
她坚持着盼我能早些试穿,又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桌子一旁,自顾开始解了我的盔甲和腰带。她并非我妻妾,也不是下人,此举我自然是无法消受,正犹豫着如何拒绝,此刻她欲解了我的里衣。
我抓着她的手,态度坚决:“萧寒,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她人还未走,这时突然从帐外冲进来数名将士,手持着短刀,朝我砍来,我将她护在身后与刺客缠斗起来。没想到的我军营竟然还能混进刺客,这些人不似上次在东京监牢中,还留有余地,步步都是杀招,想来如今我身处边关,就算死了也查不到什么,最不济还有一个背锅的辽国。
这些人武功高深莫测,不在我之下,一个不留神,险些中了其中一人刺来的一刀,这时萧寒从我背后挺身而出,替我挡了这刀,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她胸前的粉色衣衫。
这时熟睡的将士都听见了动静,纷纷朝着我的营帐冲来,这些刺客见势便立马跑出了营帐,砍伤了帐外赶来的将士后便四散逃走,湮没在一片混乱的士兵之郑
“萧寒!”我从她背后紧紧挽着她的胳膊。
“没事……”她摇摇头,发出虚弱的声音。我将她抱起,放在我的床上。
“大哥!”琅弟拿着长刀冲了进来,衣衫还没有穿整齐。
“你到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抓刺客!”我对着他吼道,若是再不趁机抓住,拖延下去就无法再抓。
“李将军已经带人去了,我只管你!你没受伤吧?”
“哎!你我营帐在东,李将军在西,一来一去人早就四散躲进了队伍当中,还怎么抓!”
“那……那我现在去?”
“别去了!赶紧去请医官来!”
他看了看床上面色惨白的萧寒,慌忙跑了出去。或许,先前我对萧寒的怀疑是多余的,今晚她冒着性命救我,还不能证明她的清白那如何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