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见说到这份上了,恨恨地一跺脚,让开身去。
叶六九踱进屋内,见楚寄北包成个僵尸模样,竟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楚兄弟,你又搞什么鬼?你跟这女娃藏在这湖畔竹屋里玩的什么东西?一个扮老太一个扮鬼的,演戏么?”
楚寄北只恨自己全身乏力,不然非把这讨人嫌的东西扔瘦春湖里去喂鱼。“朱婆婆”跟在叶六九身后进了屋,听闻此语真是牙根痒痒,恨不得在他身后把他捅个三刀六眼,心想果真是物以类聚,这俩玩意一个比一个会损人。
“咳咳!叶兄莫要取笑,说来惭愧,我本事不济,差点送了性命,多亏这位朱......婆婆救来此处养伤。”楚寄北见两人前后脚进来,略显尴尬。
叶六九倒是浑然不觉自己戳破了“朱婆婆”的秘密,一手把哨棒往墙边一靠,一手拎起窝在床头大睡的五宝往地上一扔,大大拉拉地往叶六九床头一坐,压得竹床吱呀作响,转头一脸关切地对楚寄北道:“原来是受伤了呀,咋整的呀?搞成这样。”
五宝被骤然扔下地,十分不忿,跑去蹭“朱婆婆”的裤脚,喵喵地诉苦。“朱婆婆”双手往腰上一叉,怒声道:“你这人,没礼貌也就算了,还扔本姑娘的猫!给我跟‘大王’道歉!”竟声如莺啼,分外好听。
“终于不装了嘛?大王?哪来的大王?你说这猫?我看它肥头大耳,头上一个‘王’字,下面两个点,叫王八还恰当点!”叶六九摇头晃脑,竟与楚寄北幼时所见略同。
楚寄北想起幼时玩笑,亦是“噗嗤”笑出了声。“朱婆婆”手指两人道:“好哇好哇,你个楚寄北,还帮着别人笑我!本姑娘千辛万苦把你这个臭乞丐从城里拖回来,还给你治伤,还,还替你.......没良心的东西!”
“朱婆......呸!朱姑娘,在下万万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趣事罢了!”楚寄北连连摆手,忽想起被她换过衣物,不由得脸上发烧。
“治伤?还?还替他干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叶六九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婆婆”哼了一声,抱起五宝,一跺脚一拧身,出屋去了。
“咳咳!叶兄,你找捕神到底何事啊?”楚寄北难掩尴尬,干脆转移话题。
叶六九一拍脑袋,恍然道:“哎呀差点误事!我不是拜了梅老六为师嘛,哪知道我那师傅,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有个悍妇老婆,跟师傅归家后,那母大虫成天管东管西,看我不顺眼没事就揍啊!师傅见我挨揍也不说话,只是叹气,拜师这么久都没学上啥正经本事,挨揍的功夫倒是学得个七七八八。我想这不成啊,我要做顶天立地的侠盗啊,怎么能被这妇人耽误?就干脆在我那悍妇师娘身上做了我叶家的标记,溜出来找我大伯把她抓了下狱,这样就没人打扰我学本事了!”
“小六九,你说谁是悍妇呀?”话音未落,屋顶“轰”地炸开一个大洞,一个胖大妇人已落身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