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都没有记忆吗？”老人恍然大悟。

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老人也打开过门，但每次查看过门外房间的情况后，都会直接关上门。

“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苹果这才发现，他有多么渴望从这个鬼地方离开，渴望到快要发疯。

“这是我的第三十四次循环。”老人的话如惊雷，在苹果耳边炸响。

“什么意思？”苹果觉得自己是明白的，但又不想明白的那么快。

“我有着之前所有循环的记忆，在某个房间醒来，穿越大门，完成任务或者直接死掉……然后，重新醒来，获得新的任务，或者重复之前的任务……”

“或许，你经历的比我更多，也在某次苏醒后拥有记忆，但现在没有记忆的你，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经历这些。”

“开什么玩笑……”苹果失声道。

“完成任务，离开这里，然后进入新的循环。”老人继续道。

“闭嘴！！！”苹果忽然情绪爆发，失手划破了老人的胳膊，鲜血涌出，老人却不为所动，“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苹果坚决否认。

“你知道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吗？”

“……仅限于，听过这两个名字。”苹果没有思考老人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问题。

“时空的弯曲是由物体的质量和速度产生的。当物体越大、越重，它所产生的引力就越强，扭曲的时空结构也就越明显。而当物体运动速度越快，也会产生相应的扭曲效应。”

老人……或者说韩数言用最简单易懂的话阐述道，但苹果还是无法理解它与循环的关联。

“这里有无数个房间，平行存在与同一空间，甚至……千万、亿、兆或许都是最小基准，这里有无量大数的物质……或者说房间，四维空间都无法做到，可能是人类难以解释的五维吧。”

“能量无界限。”

这是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秒，他已经被苹果杀死了。

——

历史无限循环被认为是“讽刺科学”。

——

要得到一个大于零的概率，你需要无限数量的路径。但是在这种设想下，任何情况下历史的数量都要大于生命存在的数量，因此无限重复的相同生命仍会有不同的历史。

……

因为它无法反证，而世间无法反证的事情太多，每一部作品，每一个故事，甚至每一句话。

——

白色，刺眼的光。

……

3号囚犯，apple。

……

苹果推开门，进入了新的房间。

光线瞬间收束，化为黑暗，他的视线也被无限拉长，惊恐回首时，在无数房间中必然会出现的门，竟已消失了。

准确说，此时他的四面八方，都是深渊般的黑暗。

他没有瞎，因为他能清晰地看到，前方数十米处，摆放着一面落地镜，旁边有一个衣帽架，上面挂着黑色长连帽外套、一件白毛衣、休闲长裤。

一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