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风信子还没资格让钱学桓针对。

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风信子就算抢掉了自家的副本进度，好歹还有一个十一月的名字挂在榜首。

钱学桓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没有风信子，陆哲就拿不下秘境首杀。

从这点上来说，他反而要力争让风信子留在十一月，除了上面那个理由，还能显示俱乐部的宽容。

因此，他不但没有为难风信子，还给对方涨了工资。

事实上，陆哲还挺希望风信子被十一月开除，那样就可以直截了当把她拉进颖潇公会，这样一个人才，放到哪都有用。

但是，他却不会去劝说风信子跳槽。

尽管他知道，只要开口，风信子很大概率会同意来颖潇公会。

只是一方面颖潇公会本身就还前途未卜。

万一哪天苏颖没了兴趣，他也必然不会留下来，那时候便没法对风信子交待。

另一方面，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错，还能少付一笔工资。

等于十一月帮他养着一个强力签约玩家。

风信子一向话不多，客套了一句便不再打扰。

陆哲正准备下线。

却突然又收到一条消息。

“灰神，恭喜再次赢得遗迹。”

一看前面的名字。

柴明。

陆哲：“如果不是柴队手下留情，哪有我们这种小公会的份。”

柴明：“这种话也就是骗骗外人也就罢了，我们之间哪会不明白，我这边的战术都被你吃透了，输是理所当然的。”

陆哲：“承让承让。”

柴明：“其实遗迹输赢都是小事，不过，灰神的那艘炮艇，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陆哲：“小家小业，必须精打细算才能过日子啊。”

柴明道：“可惜信仰目前还没有计划出海，否则倒是可以合作。”

陆哲：“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柴明：“对了，还有一事，我想正式跟您这边询问一下。”

陆哲：“请讲。”

柴明：“不知道灰神，以前和信仰有没有关系。”

陆哲稍稍一愣，随后立即明白了柴明的意思。

之前常浩也猜测过陆哲出自信仰，但这种事也只能嘴上猜猜而已，谁都不会真的拿它去问当事人。

尤其是信仰，身份还有点尴尬。

只是这一回，却由不得柴明怀疑。

技术是信仰的风格，又对柴明的战术十分了解，遗迹里的排兵布阵也有信仰的味道。

如果只是一点，或许可以说是巧合。

但是三者放在一起，怎么都会惹人怀疑。

陆哲当然没法说什么，只能道：“柴队多虑了，我只是个人比较喜欢信仰，所以练习的时候，更多的参照贵俱乐部而已。”

那边也停顿了片刻。

随后。

柴明道：“我想说的是，如果灰神以前真的在信仰待过，又因为什么不愉快的事、或者受到冷落而离开，我可以代表俱乐部，向您正式道歉。”

“另外，只要你肯回来，一切条件都可以谈，甚至……我本人愿意退居二线。”

陆哲望着这段话，愣愣的呆了半天。

柴明还是那个柴明。

为了俱乐部利益，可以毫不犹豫牺牲自己。

这和前世何等相似。

那时候陆哲刚刚崛起没多久，谁也不敢保证他今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但是柴明毅然决然让出了队长的位置。

这个决定甚至遭到了信仰俱乐部的反对。

董事会也为此开了好几次会议，千方百计想要维持现状，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同意的最大理由，是柴明依然留在战队，并且随时准备着接手陆哲无法胜任之后留下的烂摊子。

然而。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柴明手部残疾之后，个人技术方面再也无法登顶。

但是，单论眼光以及对于游戏的敏感程度，哪怕巅峰时期的陆哲也不过和他伯仲之间。

信仰双贱合璧的名头不是靠嘴吹出来的。

陆哲暗自叹了口气。

“柴队的盛情，我铭记于心，但是真没有那回事，我对于信仰只有仰慕之情，之所以不加盟俱乐部，也是因为个人原因。”

柴明：“是因为小白兔？”

陆哲：“算是吧。”

柴明犹自不甘心，趁着这个机会，想着多劝几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就算你和信仰以前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的承诺还是有效。只要五年，不，三年，合同可以签订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