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张道山挺担心下一刻他的脸会抽筋。

“你怎么理解道德经第三十一章：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尤其是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张道山询问道。

“不要轻易动兵，平常待人待物要如君子一般，但到了该用兵的时候，就得贵右，右为阴，代表着破坏毁灭杀戮，必须你死我活……因为生命太过脆弱，出了什么差错，就是自己死了……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这两句话要根据阴阳思想去理解，它们不仅是对立的，还是统一的……”

“没错，很对，和姜老师说的一模一样。”

“……”

陈之素沉默，父亲从小就教他道德经，让他自己认识对错，所以对张道山“姜老师说的都是对的”心理有些想要批判，可想了想，也不碍事。

“再见。”

张道山挥了挥手，便蹲到阴影下刷手机了。

打乒乓球？

郑明根本不看严齐贤放在桌上的球拍，所以也没有拿另一副球拍，都送给其他同学拿去玩了。

“再见。”

陈之素点了点头，走出了校门。

陈之素坐在公交台提供的靠椅上。

公交车来，陈之素上了车，空位很多，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闭眼静息。

路途走了一半，公交车上很多人，座位坐满，有一个孕妇上车，闭眼静息的陈之素起身让位，点头致意，便抓住一个扶手闭眼静息。

陈之素下车，走了二百三十步，拐进了一个城中村，走四百五十步，左拐，再走一百三十步，停留在一家兰沙小吃店门前。

店门关闭着，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小门，走了进去。

楼上，传来吵闹声。

“……”

爸妈分居了很久……

一见面就吵。

陈之素抚了抚脑袋，快步上了楼。

“你在这地方开一家破店开了十多年了，赚了什么钱，阿素现在成绩那么好，只上第一学府？怎么都得留学渡一层金，这里面得花多少钱，我出一半，你能拿的出另一半吗？好，就算勉强凑了出来，房子呢，我以前眼瞎贪吃嫁给了你，但现在的女孩多现实，连个好点的房子都没有，他怎么找女朋友……”

女人的呵斥声传来，作为知名话剧演员的她中气十足，没有一丝停顿，她那耀如春华的脸蛋依然细嫩，和陈之素站在一起仿佛是一对姐弟，而不像是母亲。

男人不断点头哈腰，说是是是，老婆你是对的，什么时候回来……快四十岁的人了，依然精神焕发，没有一点老态，仿佛酿足年月的醇酒。看模样他本来应该身着西装站在高楼大厦俯瞰灯红酒绿，但他没有丝毫进取心，从十几年前就守着这么一家干干净净的快餐店，两个七年过去，女人爆发了，收拾收拾衣服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