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箭羽同天冬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九天正在柔声细语地哄七星。
鬼箭羽轻咳一声,七星抬头看到了他们,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坐直了身子道:“不是说要天冬和你一同去查事情?”
鬼箭羽仙对九天翻了个白眼,随后对七星笑眯眯道:“查完了。”
虽然看天冬不顺眼,但天河弟子中办事能力入他法眼的,也就陵游和天冬。
陵游身为预备掌门自然十分忙碌,倒是天冬……不顺眼归不顺眼,和他接触比较多,比较了解,一同办事更顺手。
天冬走过去,对着七星和九天作揖,随后一言不发垂手立于七星身侧。
七星问鬼箭羽:“你们去查什么了?”
鬼箭羽悠哉地拎过一张凳子,坐在七星跟前,随后难得摆出一张稍正经的脸:“关于狱卫的死,还有移花木的事。”
七星立刻打起精神:“原来是这事,我正在为此事烦闷,他的死相……还有那妖物竟能挣脱法绳。移花木竟如此厉害吗?炎阳和飞廉入阁前便能将其制服,按道理不应该呀,你了解它?”
既然是正事,便要正经地办,九天和七星皆正襟危坐一脸认真。鬼箭羽也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坐好。
鬼箭羽一边从怀里袖中掏着什么一边说:“法绳自然无法困住它,还不如用普通绳子牢靠。因为,它根本不是妖。”
七星“腾”站起来:“不可能。”
鬼箭羽道:“有妖力?”
七星点头:“有,但不强。”
所有妖邪之物在被关进阴狱或锁妖塔前都要被八卦镜照一遍。而这移花木来历十分普通,只是荒山野岭一株野树。
鬼箭羽打开从袖中掏出的乾坤袋,取出一株一尺多高的小树:“是这种树吗?”
七星不太确定,看向天冬,天冬点点头:“正是它,虽然小了很多。”
鬼箭羽叹息道:“当做盆景当真赏心悦目,可惜……”
鬼箭羽将它又放回去:“以前,桃源乡很多杂七杂八的琐碎事都由花月打理,知道她身份后,我把她的东西都处理了,除了她种下的花草树木。”
“这一株移花木是我书桌上的盆栽,可我最近发现了它的异常,原本长得十分缓慢的它竟一夜之间长大了一倍。”
“我如何放心,悄悄观察才发现这家伙的养料是髓液和血液。不管是活人、死人亦或妖魔都可以,只要有髓液和血液,它都可以吸食。”
“而我这株只吸食过傀儡尸的脑髓,傀儡尸毕竟还算是人,所以只是长的迅速。阴狱里的那株定然是吸食过什么妖邪的,所以才有妖力。”
这种东西,之前竟从未听过,七星咬碎后槽牙:“又是百花宫!没想到花月对你也下毒手。”花月阴险归阴险,但之前确实没对鬼箭羽下过手。
鬼箭羽摇摇头:“非是为她开脱,只是此事确实与百花宫无关?”
七星疑惑道:“你不是说,是花月弄的?”
鬼箭羽道:“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劲才调查到的。移花木虽只长在百花宫附近,却并非百花宫所豢养,甚至对百花宫十分不利。应该只是她在无意之中,带进了桃源乡内。”
“此物只能野生野长,而且幼苗和普通杂草一般无二,甚难分辨。移花木本身没什么能耐,但潜在威胁巨大。它会慢慢吸食身边的人或妖,逐渐壮大力量。而最吸引它的,就是百花宫人。”
鬼箭羽看向七星斟酌着用词:“与你,也略有瓜葛。”
“我?”
看七星疑惑,鬼箭羽解释道:“百花宫老宫主、花千代的父亲、初代宫主花锦添你可认得?”
七星撇撇嘴:“知道,名字起的倒是祥和,可惜是一个厚颜无耻的死变态,现在想起还厌恶得紧。”
刚到而立之年的鬼箭羽在她面前只是个小娃娃。这些千百年前的恩怨情仇,各门各派的志传中也不会详细记载,那些前尘旧事鬼箭羽大多知之不详。
七星解释道:“当年作为风魔穷奇被捕,押在了风平山中,各门派世家皆派出了门人弟子看守,花锦添就是其中之一。”
“轮到他看守时,时常去牢中骚扰我,只可惜我当时法力被封,手中亦没有兵刃。后来忍无可忍,咬掉他一根手指,这才消停两天。”
七星攥紧了拳头:“可恨他没消停几日又去牢中找我,不知道从哪里寻得了邪门歪道,竟能吸食我的法力与功力。这些于我是蚀骨之痛,于他则是功力大增捷径。”
九天将她轻轻揽住,轻揉肩膀,对鬼箭羽道:“魂魄分离也受此影响,原本凭我和兄长的通灵术,被抽出的魂魄应该能撑过那场法事,可……最后都散了。”
这些事鬼箭羽只知世人传的部分,这背后的故事还是初次听到,而且是从当事人口中。
鬼箭羽轻吸一口气:“斩斩,要听我的所了解的事情吗?”
七星吁口气。一挑眉:“你讲。”
鬼箭羽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能吸食你的法力与功力便与移花木有关。”
七星道:“你刚不是说,它们不被豢养,而且尤其爱吸百花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