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朝的女孩,读书写字,打猎,女红都是样样行的。
丞相府到了,赵菱殊与两位道了别。
夜里,君尧屋内直至三更时分也还是亮着的。
独自一人待到了天亮。
这漫长的一生,好像总算是又有了些盼头。
屋内灯火通明,却是空无一人。里边的主人早已不知在何时离开了这里。
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回城郊外湖边的那栋茅草屋。
六年来这里一直没变,屋内的摆设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一左一右两张床,厨房因长年的在外风吹日晒已经残破不堪,房檐都塌了堪堪压在那灶台上。依稀还能看见从前用过的那几个破万,边上有些柴火是当年没用完的。方面走的突然,门口院子里的草药都没来得及采摘,如今已不知生长过多少回了。与其他的杂草一同交错着。
君尧从前不敢来一直没敢回来,怕进门等不到阿姐来。今日确实独自一人坐着在阿姐从前常坐的门槛石上,待到了天亮。
然后起身回到了王府,叫来侍女伺候。特地沐浴了一番,换了身看似平常却刚好能衬出他一身优势的衣服。
君尧平常可不是注重打扮的人。
收拾好后早早上了马车,换人去催九城。
这一日赵菱殊收拾好东西出府,准备去私塾。刚出了自家大门便看见了一辆有些熟悉的马车,正是昨日坐过的,靖王府家的那辆。
马车夫看见他转头不知跟里面说了些什么。
里头的人探头出来了。
是两位世子。
“阿殊快些过来。”九城。
“两位这是?”
“我们想着,反正都是要去私塾的。两家又离得近,顺路的。不如今后就接上阿殊一同过去好了。”说话的是九城,看起来眼中似乎还有些期待的样子。
“会不会,不大好?”赵菱殊。
“无妨,咱们两家一向是走得近的。阿殊便不必拘泥了。”君尧。
“对啊,对啊!咱们也正好路上有个伴。”九城,脸上是阳光亲和的笑意。
他们都这样说了,阿殊便也没再客气。“那就先谢过二位了。”
“不必可是,快上车吧。若是去完了先生该要生气了。”君尧。
“对啊对啊,你别看那老头一脸和蔼的样子,好像很好说话,其实脾气差得很。若是坏了他的规矩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的。”九城说着还夸张的模仿起私塾先生说话的样子来,“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滚出我的学堂,好好想想自己哪儿错了。”逗的阿殊咯咯直笑。
“九城世子真是搞笑,阿殊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性格的世子呢。”
两人还要继续再聊。
君尧脸色变了变,不自在的催促他们,“快上车。”
今日他们三位一同到了私塾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休息时姑娘们都聚集到了阿殊面前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她。
毕竟靖王府着两位世子虽说平常带人都很温和,却是从没见他们和哪家的公子姑娘走得这般近过的。
其实原本九城是有许多朋友的,只是他知道君尧不喜与他人走得太近为了不让他感到不自在,很少再与其他好友一同,慢慢的便也疏远了。
平常就只两个人形影不离的。
如今赵菱殊成了那特殊的,自然就有人新生嫉妒了。
在一旁指桑骂槐。“你说有些人,长得不怎么貌美,这狐媚子的功夫到是一流呢。不是说从前都不大出门的吗,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般厉害。”说话的这位是尚书家的千金徐雯,家中对着女儿可是宠溺的很,自小养成了这目中无人的性子。
“这哪用学呀,自然是天生的呀。”
赵菱殊的父母,就是当今的丞相与丞相夫妻。从前年轻时那可是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事迹。
那丞相原本是与自家表妹有婚约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硬生生推了婚约。娶了现今这位夫人,这件事可是直到现在还一直被人诟病呢。
赵菱殊听了倒也没生气,只当是没听见了。这种货色还犯不着她浪费力气,装作一幅收了委屈的样子,堪堪挤出几滴泪来。可真是我见犹怜了。
边上围着她的小姑娘也有几个胆大的,帮着她说话,安慰她。
“徐雯,你可别太过分了。大家都是正经人家的千金,大家闺秀。怎么就你说话跟那乡野来的泼妇似的这般难听。”
“你....”
若不是先生正巧来了,两人便要吵起来了。
此后,这徐雯同赵菱殊便一直不对付。徐雯觉着她是个软弱的,三天两天的使绊子找她麻烦。
赵菱殊也一直不反抗,任她作天作地。就是不理。
这一拳拳的似是打在棉花上,时间久了徐雯便也觉得没意思了。只不过每每遇见她,也还是没什么好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