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澜哎呦一声,头很晕的就要倒下,突然她倒进了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好了,这下不晕了。
抬头,薛明溪仿若黑曜石般沉沉的眼眸,四目相对。
李观澜:“我怕...”
薛明溪:“... ...”他低喝道:“起来。”
李观澜拍了拍衣摆,从怀中起身,四下张望,“我发现,这里的确是一块儿风水宝地,我以后就在这里隐居了。”
薛明溪笑道:“刚才还在怕...”
李观澜一撩墨发,白玉在额头莹莹闪烁,“那是我还没发现玄妙之处。”
“前有溪水,后有青山,中间一片广阔桃林。乃是藏风聚气,收福纳财的宝地啊!”
薛涧笑弯了眼,“阿沅,你还真是涉猎广泛。”
李观澜得意一挑眉,“那是,本殿小时候那可是博类旁通,礼贤下士啊!”
“你外祖家占着这么块儿风水宝地,肯定是福泽绵延,子孙兴盛。怎么不见你舅舅婶婶出来相迎?”
薛涧转头看向青石,“外祖家传到母亲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
怎么会这样?那桃源仙这一脉不就是断绝了。
李观澜脸上露出一片失望神色,忽而振奋道:
“莫伤心,等以后我闲下来,就隐居到这桃林里,将这里的桃子都做成果子酒。咱们两个引觞卖酒,潇洒于山林间,岂不快哉!”
“阿沅。”薛涧出神的看着她。“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东宫,太子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的长姐。
“阿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去陪着皇贵妃吗?”
李观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该称她一声母妃。”
太子摸了摸下巴,一脸认同道:“阿姐教训的是。”他转而寻了个八仙椅坐下,半垂着眸喝茶,一脸无所谓。
“李明成!”李观澜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多么岌岌可危!”
太子仰脸看他,“阿姐,你急什么!父皇一日宠着我,这太子之位就一日是我的。”
“若父皇不宠你了呢?”李观澜冷冷道。
太子撇嘴,“我可是皇后的儿子,其他皇子,最贵不过嫔妃所生,哪里比得上我!父皇清楚着呢。”
“我好言劝你一句,收收性子,莫去试探父皇的底线。努力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李观澜:“你再这样下去,父皇容不得你,朝臣容不得你,百姓更容不得你。”
太子傲然道:“孤是储君,孤之所作所为即是纲常。不需要任何人认同。”
李观澜凤眼带着惋惜的光芒,半晌,灰心道:“李明成,你好自为之。一位姑娘翘首企盼你做明君,可惜你执迷不悟。”
太子眼眸一眯,“姑娘?...”
李观澜不语,起身向殿外走去。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三皇子李霖岚,他穿着一身儒雅的直裾深衣,左手拿着一只玉骨扇,右手捻着一串佛珠,眉眼含笑,温文儒雅,如同画上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阿姐,来看望兄长啊?”
李观澜看了他一眼,“起风了,怎么还拿着扇子,小心中邪。”
李霖岚:“... ...”
他凤眼一眯,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看见长姐已经扬长而去。
“清河公主似乎变了。”以前他可是除了五皇子之外最受清河公主喜欢的皇子,如今。
想到最近长姐独宠的小九,长叹一声,弟弟都是昨日黄花,妹妹才是心头所爱。
*
中元节祭。
皇家祭祖,何等隆重,皇室宗亲几乎全部参与了进来。
祭祖在太清宫举行,由贾南衣主持,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和盛宠。
皇亲国戚们要在这里呆满三天,一时这里人满为患,贾南衣吩咐道童们将所有的厢房都收拾了出来,供皇子皇孙们居住。
李观澜住在东厢房,换上了一身洁白的道士服,手持拂尘,身披鹤氅,一头青丝梳成一个团髻,用如意带牢牢固定在头顶。
因着一副好皮囊,乍一看,仿佛仙宫中偷跑下来的小仙官。
东厢的女眷俱是如此打扮,也只有李观澜能将这身服装穿的这么好看。
李观澜一走出厢房,就被宫女嫔妃们围住,打量个没完。
她心中不耐,向皇贵妃行礼告辞。自己偷偷的跑到了别处。
小九在后面跟着她,怀中抱着一只兔子。
“阿姐,你要去哪?”
李观澜神秘的笑了笑,“上次中元节祭,我正好生病没参加,这次正好逛一逛太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