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薛涧不是害羞,而是在酝酿怎么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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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清风拂帐,帐子中的两人盖着一张锦被。
李观澜不自在的往里面挪了挪身子,“薛明溪,你有什么愿望吗?”
“说了就会实现?”
李观澜轻轻的笑了,“看本殿心情。”
“给我唱首歌吧。”
李观澜看了一眼头上的锦帐,“好啊~”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 ...
薛涧的眼眶渐渐湿润,“你想起来了?”
“嗯。”李观澜嗓子干涩,“那时,我很烦人吧?”
小小的人儿,天不怕地不怕,那一种唯我独尊的劲儿,估计让这个常年白衣心性淡泊的公子吃了不少亏。
薛涧低笑了声,“不,很可爱...”
“哼...骗人!”
薛涧笑道:“没骗你。我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如此的生气勃勃,不像我...”
“后来,得知你是个女孩子,我就...”
他就芳心暗许了。
李观澜脸颊通红,她翻过身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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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观澜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眸子,她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嫁人了。
薛涧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李观澜看了看天光,哪儿早了。
她起身,披衣,薛涧为她递来外袍,李观澜一看,手中一顿。
“女装?”
“嗯,女装。”薛涧含笑点头。
李观澜无奈应下,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衣柜里自己各式各样的男式衣袍,换上抹胸,外罩流金纱袍,齐腰罗裙。
“阿沅...”薛涧呆呆的看着女装的李观澜,一时愣在了那里,他从来没想到清河公主会美成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后悔,不想让她女装的样子被人见到。
李观澜咧了咧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这幅打扮很美喽。今日就这身吧。”不经意的回眸,看见薛明溪半敞的衣袍,李沅脸上一热,“你且整一整衣冠,今日还要上朝叩谢陛下。”
薛涧回神,发现自己还穿着大婚时的大红嫁衣,脸色微赧。
两人装束齐备,走出新房,外面景色宜人,路上洒扫的仆妇看见两人纷纷行礼。
未走几步,就听见前方吵吵嚷嚷,李观澜上前一看,见是个公子哥跪在地上,有老妈子上前拉他,他也不起。
“我要见公主。”
仆妇鄙夷的看着他,“公主刚刚大婚,与驸马爷新婚燕尔,哪有空见你。”
那人委屈道:“我也是来伺候公主的,与那薛涧同属公主僚属,怎么就见不得了?”
本朝的公主非常特别,不仅与皇子享有同等继承权,而且成婚之后出宫建府,朝廷还会设置专门的公主幕府,有专有的僚属,驸马官封三品,在公主幕府当职。
仆妇斥道:“你个不知哪里的乡野草民,怎敢直呼驸马大名。”
李观澜上前,那公子哥抬头,拱手道:“见过公主殿下。”
好一个相貌,色如春花秋月,唇不笑先弯。
“你是谁?”
那公子哥拜了拜,道:“在下是韩翎,自荐枕席。”
李观澜神色一冷,“乱棍打出去!”
她倒要看看,经过这一出,谁还要往她府里塞人!
远处传来鬼哭狼嚎之声,薛明溪担忧的看着她。李观澜上前一步,在他腰上扶了一把,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老虎不发威,就当本殿是病猫吗?这个韩翎,她当然认识,这个人,是三皇子培养的暗卫,来她府中当了十几年的卧底,好几次置她于死地,可笑的事,她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却对自己的驸马冷言冷语,疑窦丛生。
“野心不大,有你就拥有天下。”这一世,本宫专宠你一人。
这回,不仅薛涧的脸红了,周围跪在地上的老妈子丫鬟的脸也都红了。
没想到清河公主这么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