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李家皇室那诡异的审美,点了点头。
好在是公主,再胖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说不定还能引领一段儿审美潮流。
不大的演武场上,束身打扮的少年正一丝不苟的练武。
他的额头滑下晶莹的汗水,浸入衣衫。
他看见了演武场外的李观澜,“沅姐姐...”
走进,他脸颊微红,胸膛微微起伏。李观澜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累吗?”
少年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不累。”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跟姐姐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少年低头想了下,抬头眼睛明亮道:“暂时没有,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什么,会告诉姐姐的。”
“好!”李观澜摸了摸他的头发。
奇怪,薛明溪去哪了,李观澜回头问杨杏儿,“驸马几时出的门?”
“辰时。”
辰时,那就过了两三个时辰了,他又不在朝中当值,能有什么事儿出门这么久。
李观澜摸了摸手腕的玉环,她正胡思乱想,门房回禀道:“驸马回来了,还带了公主的朋友。”
她转身去了客厅,就看见萧百一身布衣,背上背了个包袱,身旁站着一位清丽冷艳的女子。另有一位灰衣男子正坐着低头喝茶。
薛明溪看见她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我可能要出门一趟,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李观澜疑惑不解的看去,只见萧百打开折扇轻摇,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我上次回师门,收获了两个好消息,其中之一,就是驸马的腿疾有得救了!”
“师兄!!”李观澜一颗心都要跳出了胸膛,她急切的看着萧百。甚至忽略了站在他身侧的女子。
女子叹了口气,“小沅,你这性子,我真放心不下啊。”
李观澜恍然发觉,原来站在萧百身侧的竟然是公孙如意。
公孙如意从腰间掏出一把秋水莹莹的宝剑,递给李观澜道:“这次去梅归谷,估计就不出来了。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终究有着师徒之实。这柄剑是师尊所赠,如今给你用吧。”
“如意师...”
那女子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叫什么师父,叫姐姐。”
“如意姐姐...”李观澜心中一片酸涩。“你为何...会和师兄...”
公孙如意脸上一晒,摸了摸鼻子道:“这个...说起来话长。”
“萧师兄前阵子不是出过一本风靡京都的诗歌集吗?就是那本被乐府、教坊、太常寺争相演唱的清平乐-古诗十九首。”
“我听了后觉得诗风与家父相似,偶尔与萧师兄聊天,才知道原来萧师兄的师父就是阿父。我从小与家父失散,这次出来,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公孙如意一脸的喜极而泣,看的李观澜心中感慨,人生真是比那折子戏还要精彩。
“师妹。”一道毫无特色的声音响起。
李观澜听见这道声音的时候,陡然睁大了眼睛。
“你...”
是他,二师兄李良!
萧百笑呵呵道:“师妹,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好消息。上次我回山谷,经师父告知,才知道李良是奉师父之命去探师叔的底。这次观星楼之战,还多亏了师弟帮忙。”
他一叫师弟,李良就不好意思了,可见师兄弟两个平时互称都是很随意。
李观澜这才反应过来,大家这是商量着要一起离开了。她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阿沅。”薛明溪晃了晃她的拖拽在地的锦袍,“一月之内当归。”
“当真?”李观澜拉回自己的衣袍,扶正头上的凤钗,柳眉高挑,一脸高傲。可谁知她内心是如何的忐忑呢。
薛明溪笑的像个孩子,“当真。不信的话,我们拉钩。”
两人小指相触,相视一笑。
周边三个单身人士不由得浑身一激灵,起了一身白毛汗。
公孙如意与萧百对视了一眼,苦笑摇头,这公主驸马撒糖撒的真是不分地点场合啊。
正在两人甜甜蜜蜜,众人摇头苦笑时。
门房当值的小魏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公主!府外有众学子求见公主!”
小魏子一脸有话要说。李观澜见他憋得厉害,好奇问道:“到底怎么啦?”
小魏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公主,那些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打起来了!”
李观澜一撩衣袍,长身而立,率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