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不配,不配,李观澜虽没有见过公孙大娘舞剑,但从这首诗也能猜测出一二,诗圣的剑舞固然精妙,但远不及矣。
一场剑舞,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诗圣收势,举目见众人神色,心中升起几许得意。他收剑,清了清嗓子,向着清河公主走去。
青衫曳地,发丝轻扬,停在李观澜一步之地,声音低哑道:“久闻清河公主大名,今日一见,令吾倾心。”
李观澜深吸一口气,倒退了半步,被身侧的秦非拉住。
诗圣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公主在害羞,遂跟上半步,露出脸上两个酒窝道:“月上柳梢头,今晚小生在兰亭备下薄酒等待公主大驾。”
说完他径直离去,却没看见身后李观澜起伏的胸/膛。
李观澜攥起拳头,强忍住暴揍这人一顿的冲动,不行,本殿下要淡定,不能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形象。
身旁的小少年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咳,他是不是...在勾引你。”
李观澜攥起拳头,恶狠狠道:“必须给点教训!”
小少年一脑袋问号,只听她道:“勾引人没错,但丑就不对了。”
咳,小少年脚下一滑。这诗圣虽说长得比不上驸马,但还真称不上丑。
投壶的地方在华清山庄正堂前,前有香案,左右两列乐师手捧琴笙,正演奏着一曲鹿鸣。
众人分主宾落座,司射上前宣读了下投壶注意事项。
薛斌首先上前,他弓箭了得,这小小的投壶自是不在话下。
薛斌,平阳公主互相作揖行礼,跪坐于主宾蒲团之上,有司射的使者捧来八只箭矢,每人身前四只箭矢,一只铜质投壶。
平阳公主掩嘴一笑,“薛将军,请。”
薛斌执起一只箭矢,对准投壶微眯了眯眼,只听得当啷一声,箭矢如流星一样飞入壶中,赢得满堂喝彩。
“平阳公主,该你了。”
平阳执起一只矢,嘴角勾起,“听说薛将军还未娶妻,不知平阳可还入眼?”
当啷一声,平阳公主的箭矢入壶,喝彩声起。
薛斌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薛某武夫一个,不配公主玉质。”
他重新取来一只箭矢,对准投壶用力掷去,当啷啷一声,箭矢在投壶中滴溜溜转了一圈。
“薛公子说笑了”平阳公主笑道:“薛公子如此这般推辞,可是嫌弃平阳?”
她接过司射递来的箭矢,展臂一轮,向着投壶掷去,只听当啷一声,箭矢触在壶口,确是弹开了。
“非也。薛某立志沙场,今生不会娶妻。”话音未落,箭矢已经飞入投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平阳公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对司射道:“不比了,我认输。”
司射高声唱诺道:“第一局,平阳公主对薛斌将军。薛斌将军胜!”
主宾互敬酒一樽,离开蒲团。
李观澜耳边隐隐听见诸人在小声议论,薛将军竟然不愿结婚,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甚至有人偷偷看了一眼李观澜,嘴里腹诽薛斌弟弟驸马爷薛涧是不是也是有隐疾,不然公主成婚这么久,怎么不见有孕呢?
李观澜听的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这群人,怕不是忘了自己混世魔王的名头了。只要自己愿意,不费一兵一卒,本殿就能让你们打碎了牙和血吞,后悔今天的言论。
李观澜凤眼一扫,不知是不是气场太强,众人讨论的声音立刻不见了。
这是只听见胆大包天的男声轻笑道:“清河公主,不知这下一局可否陪苏某下场?”
李观澜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苏公子,你可要想好了。”
诗圣苏卿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天,“到底是立秋了,这天也凉起来了。”
“当然想好了,我苏卿从不说虚言。”
李观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了转手腕,“苏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