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家人的送别下,谢贞正式踏上从军的征途,而随他一起离开的还有谢家自己招募赡养的一百五十人的部曲,虽然此时的谢家已然有朝孤寒之家衰落的趋势,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在高门士族中还是有着名声和影响力,而历史上,到了陈朝时谢家还有子孙官拜三品官位,但这些终究只是落日余晖。随着南北朝的终结,谢家完全退出权力中心,终至唐代无一人为相,而唯一让人记住的的可能是那个在隋唐演义里瓦岗寨的神射将军谢映登了,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说回此次小北伐,萧元良麾下部将参谋几乎都是将二代,这其中就包括王琳的儿子王毅,王僧辩的儿子王顗,元法僧的儿子元景亮,裴之高的儿子裴机等人,而陈顼本人本来也应该随军出征,但突然染病不能前行。三军在枇杷门集结后便朝武宁郡方向开拔,之前的徐世谱,陆法和两军已经先行抵达。
往北方看去,秋日的鄀县并没有一丝秋天气息,反而有着一股紧张备战的氛围,王操带领襄阳诸将到达鄀县后,便在此紧急加固城防,并在短短数日内,在草堰口到蛮水口一带竖起了高高的木栅栏,并且还在江面上布满了荻船,阻塞河道,以此依托作为第一道防线,王操紧锣密鼓的布防后,鄀县的布防也宣布完成,一切等待就绪。
而另外一边萧元良的大军却是没有一副北伐的样子,自出江陵后,一路上宴席不断,原本四五天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天方才慢悠悠走到武宁郡城下。而当初在萧元良的请求下,方才征得萧绎允许随军的大医正姚僧垣看着这一切,只能叹息不已,姚僧垣深知萧元良和萧绎一个德行,索性也是闭口不言,也不参加萧元良的宴席,还不断以年老不便为由请求返回,然而萧元良并未允许。
心灰意冷的姚僧垣只能躲在自己的营帐里著书立说,偶尔出去给萧元良把把脉,如果说姚僧垣对于军营还有一丝感兴趣的话,可能就是那个每天拿着地形图发呆,被众人戏谑的那个行参军呆子吧。不仅如此,姚僧垣还发现这小子还粗通药理,一些新奇的药方医法经常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些新奇的药方仔细寻思又有道理可循,姚僧垣对此也只能叹为奇才,殊不知前世的谢贞家里是卖草药的,老妈的亲戚又都清一色都是医生,从小自己身子弱,被各种中草药试验的场景至今令其胆寒不已,直到长大后,每次闻到中草药的味道,便自动打冷颤。而自己被长辈叨叨念那些配方,久而久之,自然记在脑子里,所谓久病成良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武宁太守宗均早早就听闻太子亲至,于是每天出门的第一件事都是登上城头,南望王师,就这么一直等着,直到第十天上午方才隐隐约约看到城南方向看见一些旗帜前来。
太子殿下!终于来了!
然而,太子殿下这帮大爷一到城下,宗均就傻眼了。这帮骄兵悍将全无纪律,阵型十分松散,对此,宗均不得不让军队暂时安置在城东的角庙附近,以免生乱,但饶是如此,这帮骄兵还是差点与驻扎在华阳村的陆法和军队起了冲突,多亏太子的使者及时赶到方才止住了冲突,出征前夕,此等种种,为出征讨伐蒙上了一层阴影。
次日,武宁郡守府。
“诸位,此番北伐,我等历经数日奔波,已是抵达武宁,前面不远就是岳阳逆贼的地界,在此,这碗酒,孤在此敬此次北伐,能顺利攻取襄阳,成不世之功!”萧元良坐在主座上,手中端着酒道。随后一饮而尽!端的十分豪迈!
诸将附和道:“以殿下之英明神威,襄阳攻取,易如反掌!”
“善!大善!”萧元良拊掌道,开心之余,随后便取出佩剑将案几的一角劈开。指着说道:“岳阳犹如此角!”
“太子明威,臣等敬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