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吓得“噗通”跪倒在地:“二皇子身份尊贵,的不敢。”
“朕让你去的,你怕什么。”
“皇饶命,的不知道怎么让二皇子松口。”太监吓得脸如死灰,合妃尚且是这待遇,他敢去招惹郭铴,郭铴人高马大的,万一逮着他,那岂不是要手撕了他?不对,是生吃了他?到时候能不能留下骨头渣子还不知道呢。这可是要命的活啊,犯不着为了一个月那点儿月例银子送命吧?哪怕挨皇的打呢,也不敢去撩拨郭铴啊。
皇就踢了太监一脚:“平时见你跑前跑后的,哪哪都有你,关键时刻不管一点儿用了。”
时迟,那时快,只见陆太医身后的太监将药箱一放,快速打开药箱后,在一堆粉末里翻找一下,拿出一个白瓷瓶在手里倒零什么,而后快步奔到郭铴面前,伸手在郭铴脸一摆,然后按在铴的脊背,一步一步往移,移到郭铴的脖子处,用力往下一扛,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郭铴松了口,直直地躺到地不动了。
“铴儿,我的铴儿。”合妃娘娘扑去搂着郭铴,伸手摸摸郭铴的鼻息,这鼻息基本是没了啊,合妃就指着太监道:“太监,你敢谋害皇子性命?是谁给你的胆子?皇,还不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拉出去砍了。”
陆太医赶紧膝行过来,探了探郭铴的鼻息,又摸了摸郭铴的脖子,而后拱手向皇行礼:“回皇,二皇子只是累了,如今并无大碍,睡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皇……这个太监他……”合妃盯着太监,怎么看都不顺眼。
“好了,这时候还发什么脾气,你自己的耳朵要紧,还不快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耳朵还在不在了。”皇叮嘱合妃。
是啊,耳朵还在不在了。
合妃这才想起自己的耳朵来,叮嘱宫女抱了铜镜过来,对着铜镜一照,好家伙,耳垂都被咬掉了一半,这下以后是戴不了耳环了吧?瞧那血流了,一侧脖子红艳艳的,甚是可怕啊。
“皇,臣妾的耳朵……这可怎么办?”
皇坐回塌,郭铴来这么一出,他也觉得心有余悸,还好刚才郭铴咬的是合妃,若是咬了他这个当皇帝的,那他岂不是要遭殃?如今合妃哭得痛,他也只好安慰她:“别哭了,自己孩子咬的,还有什么可的,你不是,铴儿他头有病吗?你跟他计较个什么,你是他的娘。”
“我这耳朵……”合妃眼泪汪汪的。
“陆太医,合妃这耳朵,还能不能治好?”
陆太医瞄了一眼,摇摇头:“恕臣直言,合妃娘娘耳朵的伤口已经形成,缺失的耳垂,恐怕是……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话还算是好听的,缺失的耳垂当然找不回来了,应该是进了郭铴的肚子了吧。
“臣现在就开方子抓药,合妃娘娘一会儿喝些药,耳朵的伤可以快些好。另外臣的药箱里有些药粉,现在就拿出来给合妃娘娘敷一些,很快可以止血,只是伤口会疼,还请合妃娘娘忍一忍。”
陆太医在药箱里翻了翻,翻出一瓶血红色的粉末,倒了一些在干净的布,然后拿刷子沾了沾敷在合妃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敷在合妃耳朵,合妃的耳朵都在冒烟,然后是一股清凉之气,合妃的耳朵很快便不再流血了。
陆太医将那瓶粉末将给合妃收着:“一日敷两回,伤口也就好了。”
合妃收了那血红色的粉末,却是难掩的怒气;“陆太医的医术,只能如此了吗?”
“微臣才疏学浅,请娘娘恕罪。”陆太医赶紧跪下。
“刚才铴儿不醒人事,咬了我的耳朵,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时候,陆太医就该果断地想到法子,解了这危难,我的耳朵也不至于……”合妃着着又要哭:“我的耳朵也不至于保不住,起来都是太医无能,开的什么药啊,让铴儿吃了发起狂来?到底,铴儿的身子是太医调养的,陆太医,你难辞其咎。皇,还请查一查这陆太医,是不是徒有虚名。”
“皇明鉴。”太监跪了下去:“刚才二皇子陷入疯癫无状,奴才袭击了他脖子的穴位,才让他昏睡了过去,当然了,为免他疼,奴才用了一些药粉,好让他舒服一些。这些事情,陆太医不是不会做,他之所以没有做,是因为顾念二皇子的身份,不想伤了二皇子。奴才不知轻重,才铤而走险,所以奴才虽从二皇子嘴里救出合妃娘娘,但比起陆太医爱护二皇子的心,奴才真是差远了。所以奴才听合妃娘娘陆太医徒有虚名,才斗胆站出来为陆太医辩护。”
“这里没你话的份,主子们的都是对的,你是什么人,辩护什么?”陆太医给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靠后,不料太监似乎是铁了心的有话要。
皇打量着太监,左看看,右看看,饶有兴致道:“陆太医,这个太监,长得有几分像你啊,朕好像在哪里见过?朕记得,以前跟在你身边伺候的太监不长这样啊?”
“皇恕罪。”陆太医直接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
“臣不敢隐瞒皇,这……这个……太监……跟着臣来合意院的这个,不是太监……”
“哦?”
“他是臣的不孝子……陆御。今日跟随臣的太监身子不适,臣恐带他来过了病气,便让这个孩子跟在臣身边伺候着……臣已经叮嘱过他,不准乱看,不准乱话,他年纪轻,不知轻重,扰了圣驾,又了不恰当的话,还请皇恕罪。”陆太医跪在那里,心里实在忐忑。
私带生人进宫,如果皇帝追究起来,那可是大罪。
果然合妃先开了口:“外男私闯合意院,该乱棍打死。”
这女人真狠。
估计被咬了耳朵,真没地儿撒气呢,可算逮着一个撒气的机会了。
陆御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