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危险渐临、杀机渐生7(2 / 2)一川秋水首页

远聆风的脸黑成一线。金喜对他投出祈求的目光,意思再说,好不容易能卖伞,多卖几把伞也是好的呀,这可都是钱啊。

伞卖出去了好多,远聆风的脸也被亲了好多下,直至人群散尽。

金喜数钱数到手软,开心的不行。抬头看到满脸唇印的远聆风,就像个猫咪的大花脸,笑得更欢了。完全没有注意在那张布满唇印的脸,早已面容扭曲。

“你还笑,你看我这脸被亲成什么样了!”远聆风本来被人又抱又亲,就已经很生气了,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这下他看到金喜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简直怒不可遏。

“我知道,放心!师傅,聆风的钱算上啊!”金喜看着远聆风,回头对师傅说了一句。

“当然,包在我身上!”师傅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

“重点是钱么?你都没有一点歉意,还笑成这样!”远聆风很是头疼,金喜实在是太过分了。

“大花脸,实在是很好笑!忍不住啊!”金喜看着他,继续大笑,笑得快要弯了腰。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远聆风抱住她的头,怒气冲冲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金喜有点吃惊,远聆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做,只是太生气她不停地笑了。

“你敢亲我?!远聆风,你胆儿肥了啊?”金喜反过味来,立马质问道。

“你现在被人亲,也觉得不开心了吧?说起来,我的脸就值50文?”远聆风直接回道,但金喜一生气,原本质问的他,立马怂了。

“有道理,难不成你觉得应该值500文?是啊,要价确实低了,有点大意。”金喜若有所思道。

“你真是……”远聆风想要说话,就见金喜把手伸了过来,有点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给钱!你的脸50文,我的脸10倍,500文!你的提议真好!”金喜立刻说道。

“你!”远聆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挥袖而走。觉得金喜真是不可理喻,见钱眼开。

“这就回去了?脸要洗一洗啊,等等我呀!”金喜在后面说道。她还是担心他的花脸被人笑的。

金喜收拾妥当后,拿着师傅给自己的两贯钱还有给远聆风的两贯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一路上想着今天确实多亏了远聆风,他因为自己颜面有损,自己还那么笑他,着实不应该。回去后要好好跟他表达谢意。

金喜进门后就发现南云胡在跟丛夕说话。

“这孩子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春香楼的姑娘。又是一个浪荡子,这可怎么好?没有教好远聆风,以后怎么跟远朵交代啊?”南云胡边说边摇头。

“你大概是多想了,他的容颜自会受许多女孩喜欢,不会迷恋春香楼的。你看他进来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春香楼的样子,倒像是受气的样子。”丛夕说道。

“难怪,他连晚饭都不吃,大概是气疯了。”南云胡说道,放心下来便大口吃饭,不再理会。

接着她们注意到了金喜。

“你哪来那么多钱?”南云胡看着进来的金喜说道。

“今天卖伞赚的,厉害吧?”金喜扬了扬手里的钱。

“金喜果真是让人省心,还是叫聆风出来吃饭吧。”丛夕说道。

“给我吧,我给他端进去,今天让他帮忙,受了很多气,我去给他道个歉就好了。”金喜说道。

“恩,看他气得不轻,那脸色黑的吓人,聆风很少这样的”丛夕认同道。

“你们两个可别又打起来,好好吃饭!”南云胡说道。

“放心吧,打不起来的。”金喜回道。

远聆风回来,就把衣服换了,把脸擦干净。今天真是被金喜气到无语。结果一回来,就被南云胡看到,问他为何如此,莫不是去春香楼了。远聆风正在气头上,懒得理会。进屋就听到南云胡和丛夕的爆笑声,更生气了。她们也笑他,索性就不吃晚饭了,省得那么尴尬。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被人抱,被人亲,他看在金喜的份上,都忍下来了。可是金喜那样笑,就觉得无比生气。而且她被亲了,还想着要钱,实在是太可恶了。

正想着的时候,房门开了。

“聆风,远聆风,阿风,小风风,今天是我不对,不要生气了,过来吃饭嘛。”金喜端着饭菜,探头进来,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对着远聆风说道。

远聆风没有动。听着金喜喊他小风风,他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经意抖了一下。这也太肉麻了。

“今天这饭菜这么香,忍不住让人流口水,真的不考虑一下。丛夕姐姐认真做的饭菜,不吃的话真是可惜了。”金喜继续道。

远聆风头转向一边,不回答。

“真的不吃么?不吃么?好好吃的哦。”金喜觉得美食诱惑,远聆风肯定会先服软的,毕竟早就饿了。

远聆风内心想着,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吃饭。结果等了一会儿毫无反应,他的兴致减少,便看金喜在做什么。

原来金喜看他不动,想了一会儿干脆自己大口吃起来。

远聆风心想: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这没什么。我就看着你吃,看你怎么吃得下去。

“你就是这么跟人道歉的?”远聆风还是没忍住。金喜没有再说话,光顾着自己吃起来,而自己也饿,看金喜饭吃得那么香,就从床上起来,坐到凳子上。

“我饿了呀,再说你现在不是也过来吃饭了。这是你的酬劳。另外,亲我一下的500文,我扣掉了。”金喜说着,把那两贯钱给了远聆风。

“你倒是算得清楚,你怎么不去抢。”远聆风没想到她主动提他亲她的事,脸色有点红晕,迅速用吃饭声来掩盖。

“谁叫我大方呢。你慢点吃,我又不会跟你抢。”金喜看着他道。

“我也是太饿了。”远聆风回道。

一时无话。

他俩吃饭头一回这么安静。金喜觉得远聆风有点怪怪的,也未作他想。

“你去洗碗。”金喜道。

“不去。”远聆风道。

“我端进来的。”金喜道。

“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么?很辛苦么?你今天惹我生气了。”远聆风道,心里想着才不要去洗碗。

“你现在已经不生气了。”金喜确定。

“不,我在生气。”远聆风纠正。

“可你吃了饭。”金喜解释。

“吃了饭,就不能生气么?”远聆风不解。

“无理取闹、油嘴滑舌、强词夺理,你去洗碗。”金喜不悦。

“不去。”远聆风坚决道,想了想他看着金喜,又说道:“除非你让我再亲一下,也不想想我被人亲了多少下。”

“一贯钱。”金喜比了一个手势。

“你这是坐地起价。”远聆风惊讶。

“你知道就好。现在是两贯钱。”金喜伸出手认真地比了个二字,接着又补充:“你还想雁过拔毛、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可是一毛不拔的人,休想夺我钱财。”

“你……”远聆风又被气到了。

“你去洗碗。”金喜又绕回来道。

“不去。”远聆风坚决道。

“你那鹅天天啄着我走,我从你身上捞回来点损失,不过分吧。”金喜打算以理服人。

“那是你欠啄。”远聆风好不愧疚。

“我告诉你,那是你欠打。”金喜反击。

二人眼神对视,一触即发。一阵静默无声,最后远聆风示弱。

“这样,你亲我一下,三贯钱都是你的,怎么样?”远聆风又拿出一贯钱,放在桌子上,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

金喜看着三贯钱,不说话,心里想着亲一下脸就能得到三贯钱,很划算。

远聆风想着她肯定不会答应,就等着笑她,就听到她回答了一个“好”字。

远聆风很惊讶,又有点生气。虽说为钱卖友的多,但为钱卖自己这么直爽的人也是少见,没想到金喜见钱眼开到这种地步了,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岂不是见利忘义?

远聆风进退两难,又觉得不能认怂,所以决定顺水推舟。

“那你闭上眼睛。”远聆风道。

“你居然还提要求?闭上眼睛我怎么亲?”金喜气闷道。

“那这钱……”远聆风诱惑。

“是我的。”金喜把三贯钱拿在手里,不但赚钱还不用洗碗,多好的事啊。

金喜想着,豁出去了,闭上眼,数一二三,把脸一亲就走。

金喜数到二的时候,就被远聆风亲了,而且还是亲的眼睛。远聆风觉得自己的感情不讲清楚是不行的,晚的话就来不及了,趁此机会有所表示,这样她就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说好的亲脸的!言而无信,赔钱!”金喜又惊又怒。

“你真是愚钝,比木头还木头,每天只想着钱。”远聆风无奈。

“不想着钱怎么活下去,还有我聪明机敏得很。”金喜解释且纠正远聆风的看法。

“你敢欺负我?!”金喜又道。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

“你又没少欺负我,多公平啊。”远聆风先忽悠道,接着又说道:“你现在打我的话,我不一定会输,你想好了。我还要叫南云胡、丛夕过来评理,看你过不过分。”

金喜认真地看了看远聆风,现在他比自己高一些了,身体也壮实了许多,再过几年自己好像有点打不过了。一阵挫败感扑面而来,眼前这个被自己打无数次的人,长大了,将来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了。看来自己光有蛮力是不够的,想到这里金喜很是不开心。看来以后只能智取了,绝不能失去自己作为打人一方的风范。虽然说成长一件美好的事情,但自己也不一定就会变弱啊,还是应该保有信心的。

就在这些许思索间,远聆风迅速端起盘子去洗了。他慨叹自己好惨哪,到最后了,还是自己洗。

辛影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气愤。她后来直接买了500把伞,告诉金喜绝对不要再打远聆风的主意,自己都没亲过他呢。金喜不是太过分,是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

除此之外,她还责怪周由没有照顾好远聆风。周由也很气愤,这么多姑娘亲他的时候,居然不带着我,说不定能找到老婆呢。便决定以后好好努力,注意远聆风和金喜。

至于金喜说的,只要在远彩堂实施,定能大卖布匹,毕竟已有经验。远聆风才不要有第二次,布匹反正能卖得出去。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金喜好像不喜欢顾流年,虽然说也不一定喜欢自己,但也是很好很好了。

韦心倒是欢乐地想尝试一下,加上自己歌诗台首位的名号,肯定将这个方法发挥到极致。幸好他被远聆风以容易招桃花为由给劝住了,觉得以后有机会他再用。周由一下子觉得好可惜,但是推荐韦心,玉石店也是可以考虑一下这种方法的,若有机会,希望他捧场。韦心欣然应允。

些许时间的风平浪静,以为那些流言会过去,结果让人奇怪的是反而甚嚣尘上。以及坊间传闻着一个坏消息,免大死了。免大是当年船难活下来却没回来的人,没想到一回来就死了,大家都猜测,说不定当初他就是贪图钱财将别人给害死了,现在被杀就是报应。

关野尤其开心,对着尤改之大肆辱骂,“报应,知道吧,这就是报应,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杀呢?”

后来又为了庆祝尤改之从大牢里出来,就将免点打了一顿。

南云胡得知后,慨叹自己这次没帮上什么忙。

纵是如此,免点处理后事之后,仍是来梨花小院一趟。她对着远聆风认真地说道:“你爹是英雄,危险之中也没有放弃希望,仍然想要活下去。船难是天灾也是人祸,总之他没有做亏心事,也没有贪图别人的钱财。这是我爹告诉我的,我特意来告诉你。”

远聆风未曾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缘故,除却感激她之外,还想再问些船难的事。但是免点不再说了,因为她自己也并非绝对清楚,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相关细节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因为自己的爹藏了很久,结果为了见她,一露面就被杀害了,说明事情很复杂。

南云胡也很惊讶,难道是诱杀?

她对这个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时远聆风的父亲在黄河里做工时出了意外,说是掉进了河里,生死不明。当事的人觉得打捞麻烦,决定每家给30贯钱,打发了事。纵然是伊水河旁边的人家,大多也是不会游泳的,而且那天偏偏赶上极端天气,很多人家都觉得死定了,救了也是尸体,何必浪费到手的30贯钱,就都同意放弃。

只有远聆风、免点和邻村的一家人坚决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事的人只能救人、找人,一起出意外的很多人的尸体都找到了,唯独不见4个人的,其中就有远聆风父亲的。不过肯定是凶多吉少,大家都心照不宣。后来得到尸体,又损失了30贯钱的人家,对远聆风和邻村的那家人充满怨恨,都怪他们多事,不然到手的30贯钱就不会不翼而飞了。

后来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也许就是没找到尸体的那4个人因为纠纷杀掉别人的,这是谋杀,所以没有他们的尸体,因为那船上据说有好多珍宝。他们也许死了,也许逃了,也许被杀,也许杀了人,事情的真真假假,无人得知。

免点带来的消息是确切的消息,和远聆风的父亲相关的消息。远聆风一度关注这个事情,有任何相关的消息他都想去问清楚,毕竟船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没人知道。可是活着的人,就应该背上骂名么?

但由于流言一直不散,大家想了想,最好这阵还是小心为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