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灰白的慕情再次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这就是天堂吗?
一只有温度的手覆盖在她冰冷的手上那是母亲关如兰趴在床上睡着了。
原来她没有死去那片刺眼的白是医院的天花墙。
然而医院这四面冰冷没有温度的白墙,竟陪伴她度过整整一年的光阴。
那一年的光阴里,慕情活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国度。她平静的外表下,灵魂却在另一个国度被一个面具人掐住喉咙,她死命挣扎。她不怕死,她只想看清面具后面的人是谁。她求死的眼神让面具人的动作迟疑半秒,慕情用尽全力伸手一扯。面具人一惊,用力一把推开慕情,消散不见了。慕情从梦中惊醒,她不住地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下,后背早已湿透。
面具人是谁?
慕情清楚地看到面具后面那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一直以来想掐死她的,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而不是背叛她的那个俩个人。
午后,太阳霸道地强行照入房内。神色憔悴的关如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切水果,她明知慕情不会吃,但她还是想做点什么,不然看到一直沉默的慕情,她怕自己也会疯掉。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只小鸟在窗台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坐在轮椅上的慕情。形瘦如骷髅,一层没有脂肪厚度的皮,包在骷髅外,暗黑的眼圈包裹着一双无神空洞的眼睛;死灰的脸色,暗紫偏黑的双唇,整个人如同地狱爬出的野鬼。
一年了,她就这样死死沉默地看着白得让人心惊的墙,晚上躺在床上看,白天坐在轮椅上看。仿佛白墙才是她生活的地方,才是她存在的意义。
慕情仿佛听到了鸟的叫声。只见她用力地扭转头,视线涣散地看着,窗台上那只精灵般的麻雀。
她伸出手,一束温热的阳光,温暖了她苍白的手,瞬间像一阵热流射入心脏,那仿佛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终于迎来了微弱的跳动。
“咯噔”水果刀掉到了地下。
慕情干涸无血的嘴唇微微张天嘴巴:“妈。”
······
“了知一切:如幻影,如浮云城堡,如梦,如魅,没有实质,只有能够被看到的本质而已。
了知一切:如悬挂在万里晴空的月亮,倒映在清澈的湖面,虽然月亮不间来到湖面。
了知一切:如来自音乐、天籁和哭泣声中的回音,而回音中却无旋律。
了知一切:如魔术师变出马、牛、车的幻影,一切都不是它所呈现者。
当我们认真观察自己和周围的事物时,就会发现从前我们认为如此坚固、稳定和持久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四年前的丹增还是敏竹林寺的堪布。应内地南山寺的邀约过来开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