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二十二岁的丹增,脸部稚嫩退去,光亮的头顶,没有戴着法帽,一身褐色常服,外披黄色袈裟;长相俊朗慈颜善目有如佛陀。他略带稚嫩的皮肤被其沉稳成熟的外表外掩盖;他的声音青涩中略带嘶哑浑厚迷人。开示时,头稍后倾,法音潺潺而出,美如诗篇。他法相庄严青涩却又平易近人。
他开口声音似有穿透力,浑厚如空灵,回旋在会场上久久不绝:“当我们通过深思而确实见到空性和一切事物与我们的互相依存时,这个世界就呈现更明亮、清新、亮丽的光,有如佛陀所说的重重无尽互相辉映的珠网。我们再也不必保护或伪装自己,渐渐地,就可以轻易做到如一位西藏上师所开示的‘时常认知生命有如梦幻,减低执著和嗔怨。对一切众生生起善心。不管他人如何对待你,都要保持慈爱。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你当它是一场梦,就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在梦中保持正面的意图,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应慕情的要求,关小艾安排了她坐在观众席的一个角落里。昏暗的角落没有人注意这位年轻的女子早已流泪满面。
这两年所受的苦如走马观花一般在慕情眼前走过。她接受了无数心理医生的治疗,在精神医院度过了一年的光阴,可她依然在地狱中苦苦挣扎···
坐在观众席首席的关小艾、李健、陈空、肖桐等人,端端正正、一脸虔诚地坐观众台下,听着台上的丹增开示。关小艾有点担心地不停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慕情。
“师傅。那要怎么才能走出痛苦的困境?”
“从梦里醒来。”
“······”
被爱人和闺蜜同时背叛的痛苦回忆,慕情全身无力蹲在地下痛苦的捂住耳边,好像这样能减轻耳边,不迷响起的呻吟声。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为什么?”
“···”
慕情,这种感情的转移早已在丹增的意料之内。丹增在西藏不单只是以活佛的身份存在。他是智者,是精神治疗师,也是精神上的老师。
慕情的病根是她根本没从之前的感情中走出来。
“缘份本来就没有为什么。今世结下的果,是来自上世种下的因。”丹增低沉回答。
“那你我今天也相遇、相识。那我们前世种下的是什么因。”慕情如溺水抓到稻草,猛地站起来满怀希望地看着丹增。
“今世的相遇,是前世种下的因。但不是所有的缘份都与爱情有关的。”慕情火热的眼光,丹增却视而不见。
“慕情。心魔,它就是画地为牢。从这个牢跳时另一个牢,最后你会发现原来你一直在同一个牢里。”世人总会有执念,不懂得放手或原谅,其实到底受到伤害的只有自己而已。
“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丹增从不躲避慕情的眼睛。
慕情死命地盯着丹增的眼睛,她就是想在丹增那深沉睿智的眼睛里挖出一点对她有别其他的情感,那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没有。
一直都没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跟看一个普通人的所传达的意义是一样。慈悲、怜悯却没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慕情看着丹增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眯着眼睛,瞳孔几乎压成一线,看上起来阴沉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