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十四才不是简单的说书先生,他是福康安早就派到蜀地的谍子。他们这些人在蜀地,活动的时间不短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可能是李定国的后代。
“李兄,若是不嫌弃在下,可否找个地方小饮一杯。”刘十四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正当三人要走的时候,孙宏相也跟了上来。蜀地自明末以后,人口急剧减少,据历史记载康熙某年也不过九万人。这江口镇虽是要冲之地,但来来往往的因为这天气寒冷的原因也不多。
李拾河带着那刘十四来到了一间酒肆前,那酒店老板一看‘武阳茶肆’的少东家来了,很是热情地招待起来。
先是给烫了汤酒,然后以次上了花生米、腊肉、豆腐干,最后又说吩咐后边做几个热菜。
那刘十四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这一身薄棉袄确实让他冻得不轻,喝道正酣处,孙宏相朝另一桌的李拾河内人走去。
李拾河的酒品一向是不差的,蜀中男女虽没有那么多道道,但是看那架势,他也知道要出事。他猛地一拍桌子,朝孙宏相喊道,“这位朋友,找喝酒的,这里有俩汉子呢!”
刘十四早就认出那姓孙的,他一路尾随过来,就为了想要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他心里不由地兴奋起来,“这天下真是无巧不成书,李定国与孙可望的后代凑到一块去了...........”
那孙瑜一看自己的侄子要惹事,一个疾步就窜了过来,拉过孙宏相劈头又是一巴掌,大喝道,“吃些酒,便不是你了么?”
那少女自然是知道若不是那老人拦着接下来的后果的,她斥道,“这位大叔,蜀地男儿无孬种,我虽还未过门,但我男人还在那吃酒呢..........”
李拾河听后,起身拔出背后的长枪,紧紧地握在手中,然后怒视着孙宏相,一时间气氛甚是紧张。
孙宏相哪里又真的喝醉了,他行此种举动,也不过是‘色胆包天’罢了,刚才那长枪飞向自己时,他的小心肝是扑通扑通跳的。“这位兄弟,小可哪里得罪你了?未从京师来之前,便听闻蜀地开化甚好,怎地还是如那蛮夷一样,一言不合便出枪?到底还是不是君子了?”
李拾河不知为何,看到这脸上丝毫没有什么血色的公子哥,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厌恶之感,他撇了撇嘴,嗤笑道,“蜀地因明末战乱,人口稀少是众所周知的,有道是,‘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他们那些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为躲避战乱早就跑了个干干净净,而我们这些留下来的苦哈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谁还能教化我们?公子既然张口闭嘴说我们是蛮夷,相比也是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的道理的。”
孙宏相被这人称‘少东家’的人,一时间说的哑口无言,他本以为,这头脑简单的壮汉会立马大打出手,然后自己凭借‘理’字,好生讹上他一通,看四周的人对他恭维的模样,想必是做生意的。这中行商之人,讲的是和气生财,江口镇地处水陆交通要地,万一自己真的闹了起来,我看这厮家里的生意又该如何做。这才是他敢于同李拾河叫板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