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河自幼便跟着家里的马队于蜀地四处贩茶,见识的各色人物也算多如牛毛了。他一眼便望出,这巧舌如簧的鼠辈,属于那淫贱之人。那种充满欲望的眼神,去过青楼的人都看的出来。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这贼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李拾河只觉得一阵恶心。他觉得应该给这厮一些教训。
说那时迟,这是快,还未等孙宏相反应过来,李拾河的枪尖已然钉到了那姓孙的右足前。
‘砰’,这个时候,一颗石子正好崩到了孙家公子的脚踝处。
这个架势,可当真把那孙宏相给吓坏了,他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了,‘扑通’一下,这厮竟然栽倒在地。然后只听见一阵鬼哭狼嚎声,“我的脚啊,我的脚啊.....................”
对于这种情况,李拾河显然是没有料到的,他蹙了蹙眉,朝地‘呸’的吐了吐口水,讥笑道,“这位兄台,小弟的枪尖离你那千层底布鞋还有几寸距离呢。”说罢,拉着茅爱莲便走出了酒肆。
孙瑜自来到蜀地后,身板直了,步伐灵便了,再也不复于京师那病怏怏的摸样了。刚才那一枪给他的震撼不亚于晴天霹雳,他的脑海里反复的想着,‘如果那一枪刺到了他叔侄二人的身上,自己躲的过去么?’他之所以没有拦住那一男一女,除了自己不成器的侄子‘挑衅’在前,更多的还是怕应付不了今日的局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孙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全身气血枯萎的厉害。他那身压箱底的功夫虽早晚要显露世间,但绝不是今日。
“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真是后生可畏啊!”孙瑜小声的嘀咕着。
孙宏相自忖在京师便是受够了委屈的,没想到来了这穷乡僻壤还有人‘欺负’自己,他强忍着痛苦,一个咕噜的爬起,朝那被称作‘少东家’的人喊道,“使枪的小子,敢不敢报上你的姓名来?”
走在前方的茅爱莲见那‘浪荡子’又要满嘴胡吣,拉着李拾河一个劲地就要往前跑,似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似的,只是她那娇弱的身材如何拉的动自己未来的夫君。李拾河像是后世放电影似的一帧又一帧慢慢回过头,只听见他大声喊道,“刘兄,小弟李拾河告辞了,后会有期,下一次再给我讲一讲那大奸贼孙可望!”
孙宏相见这姓李的年轻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气的当真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爷爷,孙宏相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