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知你武阳茶肆的人,都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小人还是觉得,你初出茅庐还是谨慎动刀为好。我们这些人是正儿八经的匪,一旦大家伙谈不拢,动起手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你们听了我兄弟的名讳,要么今后按时送些供奉来买平安符,要么今日除了这个女人,你们这些贩茶的都把命留在这儿。”终于四个领头的,那个一直沉默不言的人发了话。李拾河顺着话音朝那人望去,突然间发出了‘咦’的一声,似乎很惊讶似的,原来这老大着了一身员外服,一身打扮与寻常富家翁没甚么区别。那人继续说道,“李拾河,论单打独斗,蜀地敢自称比得过你,不超过五个数,但今日我不管你江湖名头有多响,若留不下买路的银子,群而杀你者领头的便是我秦业是也。常听人讲,恶事做多了,于阴间少不了三灾六难,灵魂更会受到业火的灼烧。但秦某人自打改了名以后,便不怕了!秦业,亲业是也!有道是,好话不说三遍,我四兄弟这会功夫已然轮番劝了你四次,可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给你三息时间,是死是活留你决定!”说罢,这叫秦业的人,便退到劫匪后的安全区了,似乎在他看来今日不用自己出手。
三息,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此刻李拾河只觉得心里一阵‘噗通、噗通’的跳,他在想当年先祖率领十数万大军同清廷周旋时,又该何等艰难?自己不过遇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匪人就这般犹豫不决,实属不该啊。
一想到自己是李定国的嫡亲血脉,他一声长啸响彻在四周,然后只见他长枪往前一杵,接着大喝道,“武阳茶肆的有没有怕死的?在场之人若家里是独苗的,你再往后退一步,李某与诸位兄弟会给你断后;若今日不幸喋血于此的,李家出银子照顾你们的妇孺老幼。”说罢,他回头一看,只见众位少年儿郎纷纷手握武器,脸上皆是坚毅之色,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似乎有熊熊火焰要迸发出来。
“杀,杀,杀!”李拾河高呼几声,便挥手打出暗号,示意身后的兄弟,做好发射弓箭的准备。
那赵不宜眼见武阳茶肆的小儿们,竟有这般血性,不由的大吃一惊,他仔细地瞅了瞅李拾河身后伙计的站位。只见他们前排的是刀斧长枪手,接着弓箭手,然后最后面的人手持小盾牌拱卫后背。这阵势当真进可攻,退可守。
“嘿嘿..........嘿嘿........一群毛都没长全的雏儿,还想与老子斗。我若是武阳茶肆的少东家,必息事宁人,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为什么非得拿命填呢?到底是年轻人血性大,我真想看看待会见了血,你们还这般有种?他李拾河打的好算盘啊,他的武功在咱们四川是数得上号的俊杰,人家打不过可以跑,你们这些给李家卖命的真的值么?”眼见对面的士气如虹,那秃瓢姚落井开始打起了坏主意,欲从内部分化这些人。
汪甜甜就这一刻的功夫,只觉得感到了天大的羞辱,她心想,“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贼子,先是那瘦猴,然后又是这姚落井,一个个的视本姑娘为玩物,那好啊,待会打起来了,我趁你们不注意给添些佐料。我就不信,你们这些人不怕毒物?”想到这儿,她的嘴角露出狡黠的一笑,“兄弟们,不要信这死秃子的,他在挑拨离间。”
她刚说完,不知怎地,那些劫匪中有几个竟先后到了过去。这个时候,在后面指挥的秦业大喊道,“用暗器的高手,可否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