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
然后是初恋被夺走的悲愤,当时我就炸开毛,提着毛绒长尾冲了上去,一顿叽歪乱叫,啊!该死的后颈皮,他还挠了我的眉角,痛痛痛!!!
耍赖皮谁不会,我登刻就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起来,文来了,没穿鞋,沾上这变态的毛儿怎么办!
大叔从牙缝里恶狠狠地娇俏地送给我几句话:“你个死橘,我又没得罪你,你做咩啊,等文上学我锤烂你头哦!!!”
我满脸诧异的看着他顺着一条长木滑倒草垛上,蹦到了地上窜出去老远。
他说了些啥啊,橘是啥?上学?啥东西?和爬木头一样吗?
文看着大叔走了也下了平房。
我看着今夜的月亮,很圆呢。
摇了摇我的尾巴,我顺着大叔逃走时的木头滑了下去,空气里他的味道还没散,一股咸鱼干的味道,他今晚肯定没洗爪子,也不知道他住在哪。
隐约的月光中他从墙角忽然跳出来,张开胳膊就要往我脸上招呼,在那一瞬间,我闻到他爪子上又香又腻的咸鱼味儿,感谢先祖恩赐我的本能,我像蜘蛛一样后跳回去,粗糙的水泥地磨得我手心生疼。
他愠怒地用圆眼睛看着我。
我拱起身体,又轻轻放松,轻声解释:“我太冲动了,我想和你做朋友,你住在谁家?”
他还是那副嗓子,柔媚回答:“老子叫咪咪,住在你东边的奶奶家。”
我看着他身上那一块不规则的毛色,又将眼睛滑落在他的圆噔噔的黑瞳上,惊喜道:“我叫猫猫!好巧!”
巧在我们合起来是猫咪,巧在你住我隔壁。
咪咪已经是个成年的大猫了,他是被那个奶奶抱回家的,就因为喵喵喵得好听,他家还有只旺旺,黄色的,比咪咪还高,我还没见过。
我听完他千娇百媚自报家门,迫不及待地问他什么是橘,还有上学是怎么一回事。
他举起尾巴尖甩了甩,举起那只香腻的手舔了一口,侧眼睥睨着:”嘿嘿,看来你还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小呆猫。”
“我很小就住在文家了,我妈没跟我讲述太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繁琐。”
“我准备好了。”坐下,理一下我的小尾巴,圈起来,放在手上,聆听的姿势就是这样。
“本来呢,我也是只小呆猫,对他们的语言一无所知。当时我的体格和你差不多,半大不小,旺旺被接回家,等到你见到他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呆傻’:耳朵是服帖在脸旁边的,跟个厚烧饼似的。”
哦,烧饼是三角形的厚毛毛。
“但旺旺知道人类在说什么,他能听懂,但他能听懂和奶奶认为他听不懂毫无关系,我奶奶一直以为她养的是小呆狗,所以旺旺一直保持“呆”,呆狗装呆,听人话很累的,他这么跟我说的。”
这真的很神奇,这个夜晚,执着于柳叶下蓬勃生命力的小虫吐出了一道莹白的丝线。
这是前所未闻,未想的东西,这种感觉,只存在于出生时初次会见这个世界的那种万物崭新有闪光。
我也许可以跟文文沟通啦!!
腆着脸上去讨好地蹭着咪咪,小声地恳求他。
行了,别翻了,文仔上学去了,橘子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