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师徒惜别的差不多了,我和阿楚也有“任务”,先是阿楚把背上的一个包裹递给他:“这里面有一套新做的衣服和鞋,全是白萤……啊就是你上一次来村里见我爹时见到的那个穿淡紫色衫子的姑娘亲手做的,她陪她娘回外祖母家去了,不然她今天也想来的。”
陈武师当即震惊:“你小子……”
梁方开始还有些发蒙,回过神来想起确实有这回事,脸瞬间红成一块新娘的盖头布。
我能感受到阿楚在转交“定情信物”时努力憋笑的痛苦:“啊……总之当天我去练剑了或者在渔船上所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情,但白萤都这样主动托我赠你衣物,想来意思你也懂的,所以好歹得记得人家的名字,再回想一下人家长啥样。”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及回来了记得给人家一个准确答复,别让人傻等。哦,包裹最下面的烙饼是我和我娘一同做的,可以放很久。”
梁方道了谢,脸还是红的:“她的心意我收下了,只是……若战场残酷,还请师妹切莫让白姑娘蹉跎了年华。”
“呃……你不要还没去就想些不好的事啊,像吴婶说的那个话,你还是当她在放屁比较好。”阿楚觉得他这样悲观不是很好。
我顺势接了话:“所以陈师傅考虑实在周详,让我备了很多药,你过来记一下。”
我从药筐里拿了布包打开,里面是我分门别类包好的药粉,这也是陈武师之前拜托我的。
“看好,虽然我在纸包上写了用途,但不晓得到时候用药的人是不是识字的,所以做了个标记——一道横杠是止血药,两道是消炎药,三道是止痛药,这三样常在一起用,均可直接内服外敷;画圈的是治跌打损伤的,用水化开后涂抹在伤处即可。另外,每一小包是一次的用量,不过是在战事紧张,军医无暇顾及时做应急所用,平日里若有伤了病了还是得找药帐去啊。”
“另外,因为战场上交战用的兵刃箭矢多见过血,极易生锈,被带锈的利器伤了非常危险,如果遇到这种事,先用酒把伤口洗一遍,然后敷药,不要扎绷带捂着,也不要随意碰着伤口,这些事军医应当更加清楚,但我也多嘴一句。”
梁方接过,抱拳道了谢:“多谢姑娘,姑娘好医术。”
“还是谢你师父吧,难为他老人家听你决意从军急忙来托我弄了这些,我不过收钱办事的。”
他赶忙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转过陈武师那边去:“对……谢,谢师傅惦念!”
陈武师就笑骂一句:“臭小子还跟我客气上了,真要谢我,在战场上替师傅我多杀几个北狗,好好保卫华国疆土不受侵扰便是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