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我问：“我也不能在医院里住一辈子，你知道这里多贵？”

“你现在知道怕了？”女鬼嘟嘟囔囔的说：“早干嘛了？你那股痞劲儿使出来，别憋着，冲老太婆撒去。”

“我这不养精蓄锐呢吗？等我碰上老丫的，先抽一顿……”我忽然停下来想了会儿说：“老太婆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还有影子？不是说鬼没影子还脚不沾地吗？”我斜眼看她的脚，灯光下她的脚踏踏实实踩着地，一片影子切实的贴在脚下。

“少看我，告诉你了我不是鬼。”她啐道：“我看你才是鬼，全家都变鬼，死到临头还嘴硬。”

“老太婆不是人，也不是鬼，半人半鬼，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你呢？”我问她。

她幽幽的说：“你叫我小倩吧，就是《倩女幽魂》里的小倩。”

“小倩——我现在还有救吗？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老太婆跟我没完没了，非拿钉子把我钉死，有救吗？”

“告诉过你了把衣服都烧掉，一件别留，你听了吗？还烧了双臭袜子，你不听，现在我不管了，就算鬼也是有尊严的——你不信任我，凭什么让我救你。”

小倩看着我说。

“那你就见死不救？”我说。

“救过了，是你自寻死路，还捎带脚把身边的人害了。”小倩扭脸冷笑，鼻子连哼两声。

我向小倩求饶：“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几十岁的人了，就别和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你要是有孙子估计也和我差不多大了吧。”

小倩横我一眼，“就你那个狐狸精年轻，是吧？”她看着我继续冷笑：“你是不是就喜欢她那样儿的，贼眉鼠眼，说话细声细气的狐狸精？”

“你俩长得可差不多。”我笑：“说亲姐妹有人信，真的，我都怀疑当初你们家俩孩子丢一个。”

“别打岔，快说，你是不是就喜欢她那样的？”

“你俩长得真像，喜欢哪个都行，分不出彼此。”我恶意的笑：“两个我都喜欢，就像一个人。”

“嗬！胃口还不小。”小倩的脸色发白：“我算是看透男人了，一个个都憋着坏。这下可让你抄上了，还是俩，瞧你那德行劲儿跟贾宝玉进了大观园似的，心都乐开瓢了吧，觉得眼睛都不够使。诶！我还认识几个漂亮的女鬼呢，改天都给你领来。”

“好的谁不爱，一个一个来，都码上队抓阄。”我刺儿她一句，马上就后悔。

小倩随手抓起桌上的苹果扔过来，“德行，好像谁爱搭理你。”她白了我一眼，黑眼球半天没落回槽里。

“你吃醋了？”我得意地看着她：“陈年老醋吃着有意思吗？”

小倩撇着嘴说：“德行，也就你觉的自己不错，谁拿你当盘菜——除了老太婆。这会儿她指不定在哪等着你呢，你就嘚瑟吧。”

“诶！想个辙救救我。”我求她：“我死了你上哪吃这醋，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这吃醋的劲。”

“吃醋有什么羡慕的？”小倩瞪着我。

“你能吃上我的醋还不让人羡慕？多少人张着嘴想吃都吃不上，没你有福气。你还不加倍珍惜这弥足珍贵的幸福。”

“得了吧，别臭美了。”小倩笑着眼珠一转偏脸盯着我：“说实话我不生气——你是喜欢她妖里妖气呢，还是我高贵大方，是她带出来见不得人呢，还是我上得厅堂人见人夸。”

“别闹了好吗？你俩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分不出好坏。我要是说有——肯定是假话，你想听假话吗？”

小倩得意的说：“那就是说她不比我强。”

“没错。”我对她的话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