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企业突逢经济危机，没办法想出了商业联姻的主意，沈青作为正值婚龄的女儿，无疑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顾言清对这个母亲的态度意味不明，但从他直呼其名来看，想必是多有怨言。

相比于这个，慕宁发现了更细致的一点。“你妈妈是叫沈青？”

“嗯”顾言清虽然不懂她为什么注意点在这个上面，但还是老实回答。

他妈妈叫沈青是吗？那他这个顾言清的名字如果是他爸取得，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并非全无情义。

为了满足慕宁的好奇心，顾言清继续把话说下去：“当时爷爷还未退役，顾家正值如日中天的时候，自然成为了沈家众多目标之一。”

“顾爷爷会同意这样的事发生吗？”以她对顾爷爷的了解，他绝不是这样迂腐的人。

“当然不会，可当时我爸对她一见倾心，爷爷也无可奈何。顺应流程，结婚后我爸才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人。我爸是个很温和的人，想来也从来没有质问过她这些。”这些事情父亲从未对他说过，但他从小听到的也不少，顾言清是个思维逻辑极其缜密的人，串联在一起，不难猜想到来龙去脉。

观察着慕宁神色的变化，见无异常，再次启唇：“他们的感情也算稳定。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婚后第三年提出离婚，带着刚满一岁的我嫁给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年后生下一子。年少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生活财米油盐的摧残，他们之间矛盾越来越深，沈青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也是在那时，我爸把我接回顾家。”

顾言清将这段故事尽可能说的简洁轻松，绝口不提自己年少的遭遇。

他不说，慕宁也明白。没有母亲的庇护，他在那个满是陌生的家里怎么生存的下去？

他身上那些年代久远的伤疤，想必与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良久之后，顾言清自嘲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喝过母亲的喜酒，参加过他们孩子的满月宴……”

慕宁将手抵在他的唇上，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她后悔了，她不想听，一点也不想听。

见他不再言语，才转移目标，把他冷得彻骨的手扯过来握在手心。他的手很大，未能完全攥住，温热从相接触的小片肌肤内源源不断输送过去。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顾言清垂眸凝视着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上，眼眸中一抹深意转瞬即逝。

“好。”每每想到过去，心仿若遭受着凌迟之痛。可面前这个语气中难掩心疼的人是她的话，他只恨自己痛的不够。

顾言清抽出手掌将她轻柔地揽在怀里，彼此拥抱的瞬间，曾经洗涤不去的记忆在此刻也逐渐削薄。

“宁宁，你会离开我吗？”权衡之下，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会。”慕宁眼神有些飘忽，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

她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态度在逐渐分崩离析。

在月色下，她迟疑的一瞬他看得并不真切。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言清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揽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紧，直到她呼痛，才缓缓放开。

“今天这班长怎么回事？傻笑半天了。”这是徐莹第三次提到这个，可能是顾言清突然的转变给了她太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