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甚这样看着我!”俞清尘不禁后退了一步,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俞清尘只觉得心中发寒的很。
“你既身为俞家的嫡系,应当存宽厚之心,行规整之事,以作表率,而非恃宠而骄,任性为之。知道的,不过念在妹妹天真纯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教导偏差,有心纵容,这才是,”她微微顿了一下,而眼中的寒意却更甚,“真正的失了俞家的脸面。”
“你说……说我恃宠而骄!你……你真是大胆!”俞清尘支吾起来,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
俞清欢又突然轻笑了声,笑的温和,哪里还有方才的那股冷意,只是眼底里却透着讥讽:“妹妹多心了,我不过是随便说上一句罢了,竟未料到妹妹会如此计较,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失言了。”
“你……”
这话听来,倒显得是自己在锱铢必较,无理取闹。
俞清尘的喉咙口仿佛堵了无数串火苗,却怎么也驳不上一句话,除了满脸的怒意,只能颤抖地指着面前的少女,而那个少女仍然淡定的很,那双轻灵却仿佛深不见底的眼中,是面露狰狞的自己。
“俞清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夫人唤你过来是在抬举你,你可别不知好歹!”俞清笍见状便跳了出来,同样瞪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瞧着俞清欢,想要替俞清尘扳回一成。
“哦?我的身份如何?”俞清欢也不恼,一双平静的眼瞳里透着一股玩味。
“哼,还要我说吗?一个下人之女,流着一身肮脏卑贱的血!”俞清笍扬声道,每一个字眼都是用力咬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俞清欢的出身。
俞清欢轻轻笑了出了声:“二姐姐莫不是忘了,大哥、清尘、大姐、连同你都和我流着同样的血呢,你的意思是……”
俞清笍面色刷的一下白了,当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她反驳道:“你强词夺理,大哥和清尘岂能同你相提并论?”
又转头对杨氏道,“嫡母,她歪曲清笍的意思,出言侮辱大哥同清尘,应当给予教训!”
其实杨氏其实早已冷脸了,她刚刚没有好好的瞧那个臭丫头,直到出言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也才觉得不对劲,这哪里还有往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性子?难不成长时间不见转性了?这也太大胆嚣张了!
只是……反正不久后,这个丫头就要永远地离开俞家,她也不必再看到她了,这口气先忍着。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酝酿了许久才沉声道:“都不要再吵了,时间不早了,还不快随香兰和巧梅去巧心楼!”
“娘!”
“嫡母!”
俞清尘和俞清笍同时唤道,皆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杨氏。
“还不快去!”杨氏沉声道。
俞清尘别扭着一张脸,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卡在俞清欢的气势下,顿时觉得又羞又气。
怎么可能,那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番伶牙俐齿?更可气的是,母亲竟然不帮她!
想到这儿,俞清尘心里郁闷的紧,愤愤地朝俞清欢瞪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
俞家姐妹足足有五人,此次便腾出两辆马车出来。
只是路途漫长,姐妹几个不免也感到无趣,便有人挑起话题来解乏。
“前不久我同姨娘出来,偶听得坊间传着一个趣事,你们猜是什么?”排行老三的谭清心凑着脑袋道。
众人见她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仿佛被提着一般浮躁起来,皆竖着耳朵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