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人家的是谁去埋的,就应验在谁身上啊。若是两人去埋,那就是两方誓言,若是只其中一人去埋,那自是只会应验在一人身上啊!”
“哦”萧瑾欢对喻之燃的解释很满意,“我就嘛!”
喻之燃无奈的摇头,确定她不再继续苦恼了之后,才重新的看回自己的书本。
萧瑾欢却是来了劲儿,“要不我俩也去埋一个?”
喻之燃翻书的手一僵,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久久的未有动作。
“你该不会是怕被雷劈吧?”
喻之燃一头黑线,也就萧瑾欢能出这种话。
“殿下,慎言。”
萧瑾欢甩手坐在了石凳上,甩着袖子,“我也想埋嘛!”
喻之燃倒是理智,“殿下确定以后若是出现何等姿绝色,对殿下百般骄纵,且极其爱慕殿下的男子,殿下会不心动?”
眸中染上了些感伤,语气却还是像吓唬她一般,继续道,“到时候,只怕殿下遭报应哦!”
萧瑾欢抿了抿唇,“有道理。”
“不过……”
视线移到喻之燃的脸上,盯着他那张清绝的面庞看了一会,微微有些耳红。这世间,真的有人,会比喻之燃还好看吗?
“怎么?”
萧瑾欢立即移开视线躲避,重新趴到围栏上,“不过,我看你才是最会遭雷劈的!”
喻之燃无奈的摇头,“所以为令下和我的安危,还是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为好!”
“嗯嗯,总得活着呀!”
萧瑾欢的泪珠在那针丝般的细雨中格外的突兀,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嘲的笑了笑,“这算什么呀!”
“不是这种事太冒险了吗?!”
萧瑾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算什么呀,若是此番他回京之时,她已经许配了人家,已经嫁了人,那他难不成打算一辈子不娶了吗?
萧瑾欢颤巍巍的打开了那段藏在暗格里的锦帛,“聘书”二字率先的出现在萧瑾欢的视线之郑
“两性联姻,一堂缔约,今有喻氏之燃,诚愿聘萧家瑾欢为妇,琴瑟在御,誓约其心,此生不负。若违誓言,甘受孤苦,维此一生。”
萧瑾欢看着那熟悉的字迹,一时之间再也忍不住,眼泪猛地滴落下来,几乎蹲坐到地上,萧瑾欢抱着那一纸婚书,久久地不能自拔。
萧琮伸手从萧瑾欢怀里将那段锦帛拿了出来,仔细地看过一番之后,也深深的被此震撼。那署名坚定的喻之燃三个字就那么清晰的扎进了他的眼睛。
萧瑾欢坠着眼泪,什么也顾不得了,跌坐在冰冷的石道上。
“那时候他才多大啊。”
萧瑾欢哽咽的开口,萧琮这才想起萧瑾欢想要上前将她扶起来,却被萧瑾欢拒绝。她一时之间,情难自控,就让她微微的淋些冷雨,好歹还能让她再清醒一些。
萧瑾欢只觉得自己配不上喻之燃的深情,这是在他离京之前就已经留在这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却把对她的感情刻进了生命里,将他的誓言,给了神听。
而今才到当时错,她以为当年是场错误,到头来才发现,是一场错过。
他们盛大的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在这广阔无垠的地间轻而易举的碰了面,却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至此错过。
明明就是已经摆在眼前的感情了啊,为什么他们二人谁都没有走出那一步,为什么他们二人都觉得对方不在乎,一个口是心非,一个闷声不言。
萧瑾欢仰了仰头,大抵这也算是惩罚。
萧瑾欢伸手将那只紫玉镯子重新箍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而那只玉冠,却怎么也不愿意重新放回到那木匣里。
他对她的情,就这么明摆着放在了她的眼前,她却根本没察觉。
前庭花院自修建而成,经历了两次翻修,时不时的也有花匠前来修建。只是萧瑾欢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一方属于她的地里,有个人,那么呆板又固执的将自己的情,留在了这里。
是不是仔细地想想,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错过。
“阿珩。”
萧瑾欢轻轻的唤道。
听到萧瑾欢叫他,萧琮当即蹲下了身子,“皇姐。”
萧瑾欢眼神有些空洞,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失神。
“你,他怎么敢啊?”
“……”
“怎么敢,就一个人承担了这所有,怎么敢去赌自己的一生啊!”
“我当时,我当时差点就要嫁给沐云了呀!”
萧瑾欢泪眼朦胧中满是亏欠,“我若真的嫁了人,他,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喻之燃,凭什么呀!”
萧瑾欢哭地有些声嘶力竭,萧琮很难自己不受感动,上前揽住萧瑾欢的肩膀,让她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肩膀。
他也从未设想过喻之燃在此之前竟就已经这般热烈的爱着皇姐。
一生是个多漫长的过程啊,可是喻之燃就是做了,就是敢了,就是无论如何不计后果的将皇姐留在了心底。
萧琮不知为何却有些欣慰,原本一直担忧皇姐嫁了人之后,会不会受委屈。如今看来,属实是他多想。
那样一个把自己的一声都堵在皇姐一个人身上的家伙,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背叛,又怎么会对皇姐不好呢。
若原本还是有不舍和担忧,如今喻之燃倒是彻底的放下了心,甚至觉得亲手将皇姐交到喻之燃的手里,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若他登基之后有什么事最能让他开心,当属这一件了。
若父皇母后在有灵,大概也会欣慰的吧。
自疼爱的皇姐,可以一辈子都做那骄傲张扬的公主。
萧瑾欢吸了吸鼻子,有些感伤,却又透露着坚定,“这让我,怎么能负他。”
并没有被逼迫的意思,萧瑾欢竟还能扬出笑脸。
“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就坚定的把我写进了,他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