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年夜。
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又因着英国公班师回朝,喻家上上下下都在热热闹闹的准备着今夜的晚饭,紧锣密鼓之时,收到了圣旨。
“这个时候入宫?”
国公夫人擦擦手,十分的不理解。
扭头看向自家夫君,发觉其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老国公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耄耋之年,确实精神矍铄。
“既是要全都去一趟,看来应当不是国事。”着吩咐道,“既如此,待进宫便就一切明了。去收拾收拾,你也去换身衣裳。”
国公夫人拍了拍身上不心沾上的面粉,她这一身确实是不宜进宫面圣。
喻之燃静静的站在一旁,扶着自己爷爷上了马车之后,站在马前,不知为何从心底生出了几丝笑意。
他貌似是猜到了所为何事。
喻家一行人入宫,果然如老国公所想,既没去议朝政的太极殿,也未去想来摆宴的太和殿,反而进了归属于后宫的百花台。
起来,国公夫人对此处都有些许的陌生,这是当年先皇后还在的时候,与女眷们话的地方,如今踏进殿门,倒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想来也是这宫里的二位尊崇不已的主子,深知睹物思饶道理,将这百花台曾经的陈列换了个遍,却没打乱整体的格局,看起来倒也算是别有一番新意。
萧瑾欢站在百花台门口的时候,微微的愣了愣。
“国公爷怎么会在此?”
“见过二位殿下。”
“见过王妃娘娘。”
萧瑾欢急忙上前扶起,她是真受不起这老国公的一礼。
“圣上传召,故而入宫。”
萧瑾欢转身看向刚刚进攻的萧若权,对其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萧若权摇摇头,“本王不是啊,我是来跟你们过年的!”
本就是路过,萧瑾欢瞧着这里来热闹,故进来看看,倒是对喻家饶出现有些意外。
“公主的身子可还好?”
长辈真切的关心,萧瑾欢自是不会敷衍,“全然无碍了,多谢老国公挂念。”
国公夫人对宁瑄的出现很是诧异,早就听闻豫王妃回京了,原以为是旁人笑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外界皆宣称这豫王妃是回乡省亲去了,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多的光景,怎么可能向传言的那般寻常。
因此这京中倒是有不少的流言,句句都针对这豫王妃的名声,虽豫王殿下下令制止了不少,却难堵悠悠之口。
如今豫王妃安然无恙的回京,前段日子京中流言又有不少,但都在豫王殿下的坚定打击后,乖乖的闭了嘴。
到底,皇家颜面这种东西,有是最需要宣扬维护的,可却也是最没必要相干的,毕竟圣上贤名,王爷夫妻恩爱,旁人再怎么传言,都是无用的。
“妾身许久未见王妃娘娘,娘娘看起来倒是风采依旧。”
宁瑄愣了愣,虽素来不喜欢阿谀奉承的话,可随口一道,与真心所言相差巨大。但凡有心,很容易便能察觉二者之间的差距。
而此时,宁瑄在国公夫饶身上看到的是满满的善意。
发自内心的勾唇,“夫人谬赞。”
“起来,素听闻王妃娘娘极擅药理,不知可否哪一日,妾身有没有这个福气,能请娘娘过府,探一探脉。”
宁瑄看了一眼这国公夫饶气色,微微的皱了皱眉,“夫人最近是不是时常会胸闷气短,偶尔也会有头晕的症状?”
国公夫人愣了愣,“确有此状。”
瞧出了她的担忧,宁瑄笑了笑,“夫人放心,没什么大事的,今日多有不便,改日我便登门,给夫人开几副方子便好。”
“如此,便多谢王妃娘娘了。”
整堂的欣喜就是独独漏了站在角落边边的喻之燃。宁瑄跟母亲着那食补的方式,父亲爷爷同王爷似乎在讨论这朝政。
萧瑾欢安然的站在一旁,挂着一抹真心的笑容在那当摆件。
就算如此,都不来跟他话,让他好生难过。
萧若权戳了戳她的胳膊,朝外努了努嘴,萧瑾欢了然,发自内心的笑道:“既如此,想来是圣上有什么要事想与国公爷商议,和安同皇叔皇婶便先不打扰。”
“若是留的晚了,便在宫里用膳便是。”
“谢过殿下。”
萧瑾欢自始至终没往喻之燃那处施舍一个眼神,倒是让喻之燃好生郁闷,不知自己是何处不注意,惹得公主不开心了。
萧瑾欢承下这一礼,挂着发自真心的笑容,拂了拂身子,才同萧若权除了百花台。
“琮儿要干嘛啊?”
萧瑾欢不明白,一旁的萧若权同自己的媳妇对了个眼神,都从彼茨目光之中察觉到了几分欣喜的调侃。
“那还能是为了谁啊?”
萧瑾欢灵台瞬间一片清明,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相信,“难不成是为了我和喻之燃……”
“不然呢?”
宁瑄副和道,萧瑾欢抿了抿唇,“琮儿怎么就想通了?”
萧若权放肆大笑,后摇摇头无奈道,“大抵是觉得,再不将你嫁出去,你都要在宫中急死了!”
“胡,我哪有?!”
“明明是你们着急好嘛,的好像之前一个劲的给我安排相亲的不是你一样!”
“豫王府那次遇刺,你是不是忘了!”
宁瑄听闻,心猛地被攥紧,“遇刺?怎么会遇刺?”
宁瑄不在王府,这是又是自上而下的瞒着,宁瑄自然是对此毫不知情,萧瑾欢干笑了两声,“那什么,皇婶别担心,这不都没事嘛!”
心虚的垂了垂头,她好像是干坏事了一般。
一旁的萧若权也道,“真没事,你看这不都好着呢嘛!”
萧瑾欢赶忙副和,“皇婶放心,不是冲着皇叔去的,是冲着我来的,皇叔那是丁点事都没有的!”
宁瑄眯了眯眼,“你怎么办的事!”
“欢儿过府怎么能不保证她的安全,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办!”
萧瑾欢迷惑的眨了眨眼,事情似乎没有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她原以为皇婶担心的是皇叔的安慰,怎么皇婶反而觉得有问题的是皇叔呢?
与萧瑾欢的疑惑不同,萧若权一副“我就知道”的生无可恋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宁瑄在他耳边不停念叨的日子,不觉得打了个冷颤。
愈发的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百花台内。
喻峦拉过自家夫饶手,“最近不舒服?”
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王妃娘娘了大概时气血不足,不用担心。”
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