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事太多，无论如何被打也一声不吭，就这么练了一个时辰，程涟涟将竹竿一甩，道：“不练了，你今日心不在焉，练也没什么效果。”

程青澜确实心事重重，便也将竹竿甩在地上：“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回了屋子，衣服也不脱便摊在床上。

今日靳云止让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虽然还是有种疏离感，但抛开已有的成见，她感受不到半点阴邪的气息，甚至有几次恍惚之中，她都觉得在靳云止身上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灵魂。

她是外热内冷，靳云止是内外都冷，不过是言行如一罢了。而且他数度帮自己解围，搞不好比自己还热情一些。

所以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是美阎王呢？东郡真的那么乱吗？如果是，姑姑为什么宁愿自己死也要帮他？

至于他和皇帝之间的恩怨，就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了。

巧思今日是不是给她换了安神香，怎么那么想睡觉？还是自己真的累了？

程青澜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眼皮直困得打架，就在睡意如海浪般袭来时，她隐约看到房门被推开，一个纤弱的影子溜了进来。

第二日一早，程涟涟刚出了门便看到巧思端着脸盆进了程青澜的屋。

她不以为意地站在门口活动筋骨，下一刻却见巧思着急地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

“涟涟小姐，你看到我家小姐了吗？”

程涟涟眉间一拧，二话不说往程青澜屋里冲过去。

房间里整洁如新，连被子都像昨日她出门时那样整齐地铺着，只有被面有轻微被人压过的痕迹。

程涟涟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巧思用力闻了闻：“什么味道？我没闻到啊！”

程涟涟眉头紧蹙，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沉着嗓子低吼了一句：“糟了！”

没等巧思说话，程涟涟已经冲出了屋子，直奔程志尚的书房去了，但书房里却也空无一人。

她情急冲出来，正好撞上了朱管家。

“哟！涟涟小姐，什么事这么慌张？”

自从程涟涟搬进洛水居，程志尚便告知下人这位是侯府真正的大小姐，但碍于秦霜佩的面子，只让众人称她涟涟小姐，但见过她两次的下人们都清楚，这个小姐才是侯府里真正不能惹的人。

“侯爷呢！”

“侯爷去碧瑶院用早膳了，诶，涟涟小姐！”

程涟涟冲进碧瑶院时，便看到秦霜佩和程玥蔷正有说有笑地伺候着程志尚吃饭。

“涟涟？你怎么来了？”

程涟涟早已收回焦急的神情，变成平日那副淡漠的模样。

“父亲，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志尚闻言，二话不说放下了筷子走出来，程涟涟与秦霜佩怀着恨意的目光对了一眼，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怎么了？难得看你来找我。”程志尚带着慈爱的笑，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程涟涟没空与他客套，直言道：“父亲，青澜不见了。”

“不见了？她向来行踪不定，会不会……”

“不会。”程涟涟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我在她屋里，闻到了麻沸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