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糖人,好不欢喜。
“你这个吹得真好看。”薛洛看着自己的翻版小人,对着老人就只是左吹吹,右吹吹也能吹出这么精致地玩意儿的手艺好奇不已。
“我说的对吧,小姑娘!”老人对着崇拜的眼神十分受用,一个手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赞赏,“我看小姑娘长得十分乖巧可爱,这个糖人就只收姑娘二两银子吧。”
二两?如果不是自己的钱,心桃都要在一旁为这个老人拍手称好,果然是无奸不商,不分年龄。
心桃瞪了老人一眼,拉过薛洛的手,对着薛洛说:“小姐,二两银子……”
“心桃,你说像不像我?”
薛洛乐滋滋地将糖人凑到心桃的面前,打断她还没有说完的话。
“……像”憋了半晌,心桃还是说不出违心话。
“你说他是怎么吹出来的?我要带回去好好钻研钻研。”
“……”心桃吞下‘让小姐放下那个糖人,跟我走’的话,认命地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在一旁重新吹糖人的老人手上。
装作没听见主仆二人交流,实则用余光一直盯着的老人立马放下手里的还没有吹好的糖人,擦擦手接过二两银子,脸上笑得像一朵菊花,还不忘推荐:“这位姑娘要不要我出一个啊?”
“不用!”心桃再一次瞪了老人一眼,生硬地拒绝老人的介意。
奈何有一个会拆台的主子。
“对对对,再吹一个心桃模样的糖人出来!”
急得心桃不顾身份,拉着薛洛离开摊子,只剩下一个懊恨没有提前吹好的老人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心桃,走这么快做什么?”
薛洛小心翼翼地护着刚刚得到手的糖人。
“小姐,二两银子买一个糖人亏大了。”
别看心桃平时一副面无表情,少言寡语的样子,只有在薛洛的面前才有了正常人的表情,虽然是伪装出来的,但好歹也是表情啊!却没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钱罐子!
进了心桃手里的钱很难再到别人的手里。原本花一分都要捂着胸口喊心痛的人(在心里喊!),今天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个糖人!
心桃快要在心里呕血!回去一定找主子,告诉他换人!这活儿不好干啊!
“怎么亏了?这个糖人很精致,很像我啊!”
看着一双无辜的,水漉漉的大眼睛,心桃心里的小手揪啊揪,为自己的二两银子哀嚎。
心桃还是上前装作仔细打量,扯出一抹笑,“那个老人的确有一双好眼力,竟然把小姐的美貌如数捏下来。奴婢仔细一看,就像小姐变小了一样。”
虽然没有吃糖,薛洛还是觉得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好话谁不喜欢听?更何况薛洛第一次听着有人夸她长的美。
灵山的规矩便是一方天地住一蛊灵师,如果有了徒儿,也是独自教导徒儿不见外人。所以在那些日子里,薛洛只是跟着自己的师父居住在一个下了禁制的小院子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着。
更何况,薛寒除了最开始到自己房中说了几句让她不知所云的话。
“虽说如今你已不存于世,好歹我做的是女儿身,就算没有什么关系,你也必须知道男女之间还是有所区别。”
然后薛洛才知道世间人分两种,她是女子,师父是男子。至于那长相如何,试问长期看着一个雌雄莫辨,天资绝色的人怎么能再生出什么自己原来很美的想法?
因为在她眼中,美,就是跟她师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