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一生包含着太多无法抑制的情绪,喜、怒、哀、乐、爱、恶、惧,当然,也因为存在这些喜悲之情,才使得人生而为人,并未草花木。喜忧劫,伤悲秋,这所经之事,所处之境,会造就饶情绪,所以这壁画中的不妥之处,也才得让千初迅速寻找出来。
可如今要怎样寻出这破解之法呢?
太阴没过多久便会归于本体,所以她需的尽快逃离,否则等到太阴回来,她再想逃跑那就是方夜谭。
正思考着,千初只见那红蝶突然飞至自己的指尖处落下,片刻,她突然感到指尖一阵刺痛,紧接着手指便冒出血来。
不知怎么弄破千初的手指后,那红蝶复得又飞回了那壁画上,依旧还是停在那个异常诡异的人像上,扑扇了一下翅膀。
千初思考了一会儿,便缓慢地抬起被刺穿的手,抚摸上壁画,不到片刻,这画上的人似乎有生命似的,竟开始吮吸起她手上的血来,只是,与之而来的是突然乍现的光芒,瞬间便将千初包围了进去,虽心中惊讶,但是她知晓,既然是受这母亲留下的红蝶指引,那么自己被吸进去的这画中秘境,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果不其然,只待她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进去了这画中,环顾一周,发现她周围皆是哀嚎遍地、哭喊震的喊声,而这血池似十分的炎热,虽不至将人直接烫死,但是喷散的热蒸气会令人热的头脑发涨,难以忍受,加上脚下好似插着尖锐的利刺,若是人脱力下浮,会被那刺划伤脚底,虽知晓这只是幻境,但是千初还是显得有些难耐。
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既无法挣脱,也不知如何脱身,千初尝试着忍住不适朝着前方游去,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还是在原地踏步,那红蝶在她周围萦绕,飞舞的样子似乎急切非常。
蓦得回想起那画面上的内容,千初才猜测出这破境之法,若是这画将她卷进来是为了重现画面,那么自己也得在这阿毗地狱中笑一笑了。
可是这事情的发展总不尽人意,不管她如何扯出笑容来,四周都还是没有丝毫变化,而后她又不死心的尝试了一下微笑、大笑,这周遭却还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场景,唯一不同的只有就因为一直保持着笑的表情,千初的脸颊有些发麻。
正在她为难之时,却见那红蝶猝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随后停在了背对着她的消瘦背影处,就在那人随着翩飞红蝶的吸引而转过身之时,千初这才发现,原来那画上的人就是他。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会变成那怪异的画中人,但实则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他看着在他周身的红蝶,嘴角扬的是笑意,目光尽显温柔,这时千初尝试着向他浮去,却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
“为何你身处地狱,却依旧没有痛苦之色?”千初蓦然上前,朝着那人发问。
那男魂衣衫褴褛,形瘦如杆立,脸颊处深深下凹,似乎就只剩下一张皮覆在脸部,他见千初突然询问于他,眼神自然流露出了惊愕,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我也是被困在这幻境中的孤魂,这幻境的主人不知为何没有吞噬掉我,但我也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每日备受折磨。”
“那你为何是挂着一副淡然的笑意,如你所言,这地狱痛苦万分,绝非常人所忍受,看看你周围,那才是你该做出的表情。”
那男子看着忽然停在他肩胛侧的红蝶,柔着声音:“我不苦,因为至少我救下了她……”
后来经过一番交谈千初才得知,这男人是同自己的结发妻子被骗进了临沽源,在偶然的机会下,他意外知晓这村中竟是以活人献祭,便暗中携妻子逃脱,但是事与愿违,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发现了,好在他拼死奔跑为妻子引开了追捕他们夫妻二饶村民,才在帮助妻子逃脱之后被抓了回来。
“至于为何他不吸收去我的魂魄,我实属不知。”那人摇了摇头,困惑答话。
听闻这话的千初微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回答道:“你太过坦然,并未生出对某饶怨意,他无法借此吞噬于你,自然将你困在了这画郑”
那人不言语,只是突然看向千初道:“那姑娘也是……”
“不,我的魂魄并非如你的一般纯净。”千初拉开袖子,无奈的笑了笑。
见到她手上的越发黑沉的黑斑,那人痴愣了一会儿,随即安慰千初道:“我见姑娘并未常人,无需这般气馁,姑娘定能逃离此处,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