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爸爸吓坏了,但出了人命还得赶紧报警,你们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海平爸爸身上有伤,那姑娘的模样又是那样,一时间难听的话就传开来。说他是强奸犯,杀人犯。
海平爸爸被抓了起来,但是我相信他绝对没有对那个姑娘无礼,他是孩子一样的性情,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荒唐的事来,但那姑娘确是因他而死,他怎么都说不清楚,他说不是故意的,是想救那孩子,可谁会相信呢。
好在后来警察调查了,检查了那姑娘的身体,证明海平爸爸没有侵犯她,又在左邻右舍细细调查了,极有可能会被判误杀,可海平爸爸不知为什么会在看守所自杀了。”说到这里,雷妈妈流下了泪,“他死了,这件事就糊里糊涂的结了,姓韩的那户人家从头到尾没有为难过我们,案子结了,他们搬走了,海平爸爸的名声却坐实了!海平成了杀人犯的儿子。从小到大没少听这些难听的话,海平也是可怜。”雷妈妈看着儿子,心疼得说不下去。
雷海平喝了口茶,接着说:“我们画龙湾除了雷姓的人,还有一个大姓,姓邓,邓家有一房人,爹妈死了,只留下个儿子叫邓峰,那是个棒槌!
那年我们全族祭祀,在祠堂里,邓峰跟另外几个外姓人在旁边吆喝,说我爹杀人强奸不配进祠堂,我就跟他骂上了,邓峰捡了地上的砖头跟我打起来,我虽然也伤了,但把他打残了,伤了脊椎。”雷海平指了指背后脊椎的位置。
“我妈赔了一大笔钱,我也坐了牢,我那个大伯说我家尽出败家子,给族人蒙羞,就把我的名字从族谱里划掉了。”
“这也太霸道了吧?不过,我看你的性子很沉稳,不像是那么戾气的人,怎么会把他打残,旁边的人都没有人劝阻吗?”闻大喜问。
雷海平摇摇头,似乎自己也糊涂当时为何出手那么辣,雷妈妈这时却已看开,笑着说:“他大伯之所以把他名字划掉,并不是因为他坐牢这么简单,而是因为我们祖屋,原本不值钱的房子,后来涉及到要被开发,那就要根据每家人房屋面积进行赔偿,当时他就说我家祖屋有一部分是他们家的,非要我还他。
海平爸爸已死,祖辈也不在了,总不能他说是就是吧,我一个人带大孩子多不容易,自然不能给,后来海平出了事,他们就以此作为报复。”
严曦点点头,“海平,你今天说他这个村官权力很大,也是因为这个?”
雷海平说:“你们不在乡下,自然不明白,房屋面积的测量全权由村官处理,拿尺子量,松一点紧一点,都关系着到手的钞票多几张少几张,谁敢惹他,自然人人都巴结他。前段时间政府不是说还出台政策,反腐要反到基层吗,估计就是有人贪得无厌,引起了民愤。”
雷妈妈接着说:“海平坐牢后没多久,我们这里就正式拆迁了,我拿到了赔偿款,本来打算在画龙镇买点房子等海平出狱,他大婶这时候找来,说要在画龙镇开畜牧场,要我投资,这些钱是海平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我怎能给他们,当场就回绝了。
他们一家开始四处散播谣言,说我们强占了他们的房子,又翻海平爸的底,还说要海平永远不能在画龙镇立足,我想一直在这里海平就抬不起头,索性拿着钱就去了东临,我帮人带孩子,过了几年,海平终于出来了。之后就是开店,那些钱在五年时间里就缩水了,幸亏有严警官帮忙,跟银行贷款,不然哪有我们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