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跟在他身后,还不忘拉了容言一把。
这时景云舒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在两人相交的手上,黑眸深不见底。
清漪正纳闷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木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容言将她的手甩开,景云舒的眸子里才恢复了常态。
清漪眉毛高高扬起,不会吧,这种醋也吃?
行至书房前,景云舒看了一眼景苑,对方立即会意,抱着手站在门边。
景云舒轻轻推开房门,待他们全都进去后,景苑赶紧将门关上,忠心耿耿地守在书房外。
清漪和容言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悻悻然地看着景云舒。
景云舒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宣纸,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自己在对面落座。眼睛望向清漪,极力压着自己心中的怒意:“说吧,怎么回事,我不想背上一个收留朝廷要犯的罪名。”
朝廷要犯?清漪想宣纸展开,上面画了一个面容姣好的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眉眼间有几分像容言。
“你被通缉了。”她将画与容言对比一下,确定是他无误。
容言夺过她手中画像一看,立即皱眉急道:“这是哪个龟孙子画的,连老子一分美貌都没画出来,还好意思贴出来。”
景云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才道:“大理寺少卿刘元所画,容公子若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带你到大理寺,让刘少卿重新帮你画一幅。”
刘元?清漪和容言脸色顿时一变,二人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刘元这个人他们虽然没见过,可没少听过,他可是红姨放在心尖上的人。
据说他乃是南极长生大帝历劫转世之人,因修行时对一只七尾红狐动了情思,便自愿下凡历劫,与那红狐有十世情缘,之前已经过了九世,这一世是最后一世。
容言还没那个胆子去惹自己的小姑父,他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这鼻子这眼睛简直跟我一模一样,你说是吧,清儿。”
“呵呵,是是是。”清漪干笑了两声,见景云舒面色如霜,赶紧转移话锋,“公子,圆修长老真不是容言杀的。”
景云舒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然:“你当我这里是衙门,你说不是就不是?”
清漪一噎,觉得今日景云舒特别奇怪,好像特别不待见她似的。
容言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容言虽是异类,可一向遵守戒律,从未杀过任何人。”
景云舒靠在软垫上,嘴角浮着一丝冷笑:“你的意思是,法华寺那些僧人冤枉你了?”
容言看着他,神色平静而又倔强:“圆修对我有救命之恩,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逃出法华寺就是为了抓住凶手,为长老报仇。我与清儿自小相识,她不忍见我四处逃窜,出于怜悯才帮我,请世子念在她一片好心,不要怪罪于她。”
“一片好心?谁知道她的一片好心是不是助纣为虐,好心办了坏事呢?”
清漪闻言面色一红,心虚地垂下头。
“若我真的是凶手,以我的能力逃出京城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我不能,我要是不抓住凶手,长老会死不瞑目。”
“你这些话同我说没用,圣上已经下旨让天宗门的弟子协同大理寺一道调查此案,你若不想被抓住就赶紧回去,以免到时连累无辜之人。”他说的无辜之人是清漪,若是被天宗门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事情就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
清漪忙哀求道:“公子,如今外面都在抓容言,天宗门的弟子也遍布在京城各个角落,如果容言落在他们手里,肯定会折磨的得死去活来,连皮都不剩,公子,你就发发慈悲,收留他几日,待抓到黑袍人之后他就离开。”
景云舒狠瞪了她一眼:“我这里是收容所吗,若是让人知道他在我府上,我就是包庇朝廷罪犯,我可不想无故受牵连。”
清漪抿着唇低下头。
“清儿,算了,我还是离开吧!”容言淡淡道。
清漪抬头看着他,神色黯然:“我送送你吧!”
说着,两人起身就要往外走。
景云舒心中升起一丝无名的怒火,手指慢慢握紧,闭眼深吸了口气:“站住。”他睁开眼望向容言,“京城各处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能走到哪里去,别到时被人抓了还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