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的脸僵住,若不是看他是清漪喜欢的人的份上,他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然后指着他骂道:“老子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就算是死也不会连累到清漪。”
但他还是忍住了,僵硬地笑到道:“世子爷放心,我与清儿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我妹妹一样,哪怕我没命了,我也不会出卖清儿的。”
清漪一愣,没想到一向轻浮的容言竟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感动不已,扯着他的袖子对景云舒道:“公子若是怕他的身边被人发现,那我看住他,不让他出去就是了,或者让他扮成女子,保证没人能认出来。”
容言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他说了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本是想上演一出催人泪下的亲情戏,这丫头不仅没配合就算了,还想让他继续扮女装,她是来搞笑的吗?
景云舒思索了一下,要真让他走了,恐怕阿清定会为他日夜担忧,与其让他出去成为不安分的因素,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段时间对他俩严加看管就是了。
“你先下去找景苑!”他朝容言挥了挥手,没说留,也没说不留,“阿清留下。”
待容言离开后,景云舒立刻冷了脸:“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公子。”清漪耸拉着头,走到景云舒身旁,轻轻扯着他的袖子,有些嗫嗫嚅嚅,期期艾艾,“对不起,事先没和你商量。”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景云舒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缓慢,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并没有怒意,可清朗的眉宇间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冷漠,如冬日里的冷月一般。
“公子,我知道这次贸然带回容言势必会给你添不少麻烦,可容言……我们是……那个……”清漪说着说着就语塞了,话也颠三倒四的,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
景云舒睨了一眼扯着他袖子的那只手,深深叹息道:“我不是容不下他,我是担心你,若天宗门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我怕他们会趁我不注意将你带走。”
上一次她被青鸾陷害已经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若是她再被天宗门的人抓到,他真的怕……。
清漪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景云舒是害怕容言的事牵连到景府,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着想,眼眶有些湿润,她握上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答应你,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了。”
景云舒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清漪挑了挑眉,笑道:“那可说不准,万一你日后遇到比我漂亮,比我温柔的女子,然后就心猿意马,不要我也是常理啊!”
景云舒认同地点点:“那倒也是,我听说这京中小姐最爱游湖赏花,要不明日我出去看看,能不能遇上个心仪的。”
清漪脸色一黑,重哼一声:“不行,你不许去。”虽然知道景云舒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可只要一想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她心中就酸酸的,十分难受。
景云舒含笑着拈指夹起她的一缕头发,柔声道:“与你说笑呢,除了你,我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清漪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容言正痞气十足的躺在她那张贵妃椅上,嘴里叼着根野草,一条腿高高搭起不停地晃悠。
他一副我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的神色,眸光扫过她微肿的红唇,坏笑道:“啧啧,这陷入情网的人就是不一样,满面春风得意,一点也不考虑一下身边的孤家寡人。”
清漪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朝他扔去,却被他伸手接住:“有话说话,别砸杯子,怪可惜的。”
清漪瞪了他一眼:“我是你恩人,你应该要谢我。”
容言笑了笑,撑起身子,斜靠在软垫上,眼尾上挑,眸光清澈得璀璨潋滟:“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不惜牺牲色相,以媚色人才让景云舒同意留下我。若真是这样,你早说嘛,我的姿色远胜于你,我亲自来岂不更好。”
清漪气得发抖,站起身怒道:“你这个狐狸精要是敢打景云舒的主意,我……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
容言咬着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点你就放心吧,我对景云舒没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太认真了,咱们就是给他们天界的人做陪衬的,待他们一回到上界,前尘往事就忘得干干净净,伤心的还是咱们自个儿,不值当。”
清漪气道:“你胡说什么呢?”
容言嘴角上扬,眼里却是一片凄凉之色:“我是说认真的,你别逃避这个问题,这一天迟早回来,如果他真的回了神界,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守着这些虚渺的回忆过一辈子,还是上玉浮山找他?”
清漪怒极了,偏偏容言说的正是她不愿意去想的事:“他要是忘了我,那我便到红姨那里讨一粒忘情的丹药,也将他忘了。”
容言神色一顿,复杂的看着她,良久才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袍:“行,别生气了,大不了今晚我带去春风楼喝一杯,一醉解千愁,醉了啥事都没有。”
清漪道:“你不怕被天宗门的人抓到?”
“怕啊!”容言耸了耸肩,“但是也不能为了那几个臭修士委屈自己吧,难道你不想去?”
他一说倒真勾起了清漪的那点小酒瘾,自打上次喝醉后,她就再也没敢在府中喝过酒了,生怕自己醉了会控制不住再次轻薄景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