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说不准。左司相是什么人,他怎么肯为一勾栏女子豪掷千金!我总不能做亏本买卖,您说是吧!”
“放心,他一定会下手的。你只要做到见好就收,切勿贪得无厌。”
还未等她再次回话,吴浣早没了人影。
“每次都说得神乎其神的,老娘这次就依了你!”
今日的宵香阁热闹非凡直到子时才有人缓缓离去。而要说今夜最大的看点便是惧内的左司相不惜砸下重金,买下了那位惊艳全场的红衣舞女。可他不敢将其带回家,只能留她在宵香阁静养数日,待花朝节时再来接她。
老鸨看着那一车又一车陆续送来的宝箱,心里乐开了花。
“啊呀,夜姑娘!您可真是财神爷下凡啊!今儿您最大,甭管您要什么,周妈妈我全给您置办齐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
“说!尽管开口!”
红衣女子从梳妆镜前起身,身姿高大如男儿,可身段还是那么婀娜动人。
“我想要知道今日在场官员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我们侍女不能靠其太近......”
“不过,还是能一字不漏地听到,不是吗,周妈妈?”
周娘子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谁最危险一目了然。她换回了端庄的模样,向红衣女子行了一礼说道:“夜姑娘请稍等,给我三炷香的时间。我定会将在场所有人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送到了您的面前!”
待人走后,红衣女子撤去面上的轻纱,双臂交错依靠在窗台前,遥望着不远处皇城上的琉璃砖瓦,低喃道:“璃姑娘,你会在那里吗?”
左司相府
厅堂四周木门紧闭,但仍然能听得到里面摔打器物的声响以及妇人的哭喊声。
“你竟敢将明儿的嫁妆悉数送去了青楼!你让明儿用什么脸面去面对未来的夫家!”
看着自家夫人还在不依不饶地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耐心耗尽的左司相抄起茶碗就往地上砸去!
“够了!妇人之见!若不散去这些银两,我们可能都没有命活过这个春天!还记得钱忠吗?朝堂上下议论纷纷,都说我就是下一个钱忠!我现在为了保命,也只能想方设法地讨好陛下!”
“可陛下不是不进女色吗?”
“你懂个屁!之前陛下年岁尚幼,男女之情自然比不过国家社稷来得重要。但现在我们北懿王朝日渐壮大,陛下自然有心思考虑男女之事。之前是邻国公主,现在听人密报,陛下前几日又金屋藏娇!那些老泥鳅精明的很!若不是我狠下心把明儿的嫁妆搭进去,我还未必能从他们手下夺下那名女子!好了!今日之事不必再提,退下吧!”左司相揉着发胀的脑门,想喝口凉茶消消气,可手边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