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还非常识时务的只找大鹤要了半杯茶水喝,大鹤所有事都会听他的,唯独在他的身体健康方面,偏执得厉害。
大鹤将那凳子搬开,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有些生气。
“先生,我不是和您说过了么,您现在这身体虚得厉害,喝茶会……”
“胃气消沉、脾胃难调,亏空得很。”
这样的话,余还大概都能背下来了。
大鹤日日说,他日日听。到了现在,说他自己是半个中医都不为过。
虽然那些成段的病情详述他说不出,但也能凭着印象,说出几个辞藻来。
“您既然知道,那还要喝茶?”
“其实今天这日子更应该喝口酒。”
言外之意,要半杯茶已是妥协,并且是一种爱惜自己身体的表现。
大鹤站在原地,气呼呼的望着余还,胸腔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他好像就要破口大骂了,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全部咽了回去。
他让自己的态度变得平和些,不敢表现出怒气来,即使已经说过了一万次,他还是耐下心来说第一万零一次。
“茶不可以,酒更是绝对不可以的。”
可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氤氲着温厚的笑意,他手上挂着的手钏已经给了余念,可他依旧会下意识的去拂,扑了空,神色暗暗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失落。
“大鹤,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还能喝几天的茶啊……你就纵着我一些吧,等哪天我真的闭了眼,想喝都喝不上了。”
他一向知道要说什么话才会让大鹤心软。
那苍白的面容像是掩藏在半刹的朦胧里,勾勾唇角,就算是哀求。
大鹤沉默了几秒,最后,咬牙妥协。
“绿茶和茉莉花茶不行,喝一小盏白茶吧。”
大鹤起身去拿茶具,取了一个小建盏,茶叶放得很少,洗过茶后匆匆一泡便将茶水捋了出来。
一个小建盏的量,成年男子不过两口便能饮尽。
大鹤便将这样的茶水送到了余还面前来。
余还懒懒的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口便将建盏里的茶水饮尽了,他蹭了下唇角,笑意更深……
“顾垣城!你干什么去!”
余念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男人要干什么,他牵着她的手,用缓慢又平稳的速度走到门边,然后,开门。
余念似乎被顾垣城这个举动吓着了,双手并用的扯住他,将他往回拉。
“楼下都是警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没好事啊,咱们就躲在这儿吧,好不好?”
余念用祈求一般的目光望着顾垣城,不停眨巴着眼睛。
“你害怕警察?”
顾垣城托了下自己脸上的眼镜,笑得温和。
“好孩子是不会害怕警察叔叔的哦。”
顾垣城是用一口好听流利的英语说的这句话,余念不过沉迷在他温柔的嗓音里短短几秒钟,眼皮不过一张一合的功夫,她便被顾垣城拉出了房间。
门口并没有保镖,空无一人。135135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