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好像听到了空城计的唱腔,安静的周遭其实隐匿了蓄势待发的快板。
“顾垣城。”
她死死的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腕,可她的力气又怎么能拧的过他?
楼下的声音很嘈杂,还有脚步声。
好像不过几层楼之隔,便是天壤之别。
“别怕,有我呢。”
顾垣城的胳膊往余念的胳膊上一架,便环着她下了楼。
楼下着实是嘈杂的,那种嘈杂是余念这些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带着几丝危险气氛。
而那种嘈杂和混乱更像是在黑夜中吞吐着芯子的蛇,无声无息的窜到了她的脚边来。
嘟哒嘟哒的脚步声窜到余念和顾垣城的面前,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下最后一级楼梯,便被手电筒的光刺痛的眼睛……
余念下意识去看顾垣城,甚至手胡乱的挡在他的镜片前。
手腕被男人的打手搭住,温和的拉了下来。
后续的脚步声齐刷刷的在余念和顾垣城的面前停下,只听领头的人略显震惊的唤了声。
“顾董?”
那手电筒锃亮的光从他们的面前移开了,走廊的光虽然不亮,但大概也能让余念看到几位警察叔叔。
他们大概是带着杀气上来的,刚刚那急匆匆的脚步声便是证明。
可是看到了顾垣城,好像他们所有的急迫都化成了泡影。
穿着男士软皮拖鞋和一身睡衣的顾董慢条斯理的下了最后一级楼梯,这儿的光线不好,他便要拉着余念,将她当做自己的拐杖,半个身子都挂在她的身上。
“陈队,好久不见。”
顾垣城伸了手过去,那为首的男人便赶忙伸出手来,和他交握。
余念看着两只有力的大手接触、然后分开……整个人的脑子都混乱。
“这么晚了,陈队怎么会到这里来?”
顾垣城问得温文尔雅,唇瓣的笑意浅浅,完全没有鼎信集团董事长的架子,书卷气更浓,只像个谦谦君子。
“顾董,您的弟弟顾垣彻先生报的案,说这栋楼里存在极其恶劣的违法行为,还有您……被绑架了?”
“哦,这样啊。”
顾垣城微微颔首,昏暗的周遭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晶亮的笑意。
“那是我弟弟不懂事了,我在这很好,您看我这样子,像是被绑架了?至于其他违法行为……可查到了?”
余念似乎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了眼前的情况,顾垣彻报了警,举报了这栋楼,也举报了余还绑架了顾垣城的事实。
而顾垣城……好像从他在问那句老三走了多久后,便知道会有现在的情况,而那个时候他换了舒服便利的睡衣便是为了迎接这个时候。
为她的哥哥作伪证,证明自己并没有被绑架。
余念下意识的伸出手,抓着顾垣城睡衣的衣角,手指头发凉。
她心虚的瞧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心惊胆战的听着他的四两拨千斤。
“违法行为自然是查到了一些,这是厂房所用建筑地,是不可以居住的,楼下无合法证件的外籍人士,需要立刻遣返回国,他们涉险……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