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面子上挂不住,直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
过了小年日日都是过年,年礼得赶着大年夜之前送完,村里都是连宗的,合村都有亲戚关系,哪家都少不了。
叶贵明老早推着板车挨家挨户的送年礼去了,叶杏娇难得偷闲几日,很是不爱动弹,便没跟着一道去。
而三丫头先说着要以自己的名义给村里人备年礼,虽说当时也有些不愉快,可钱氏惯着,这礼也是备下了。
说来同叶贵明一道去正好,可她为了显出自己,偏生不乐意。
只挑了最好的衣裳,带足了首饰,自己提溜个小筐,挨家挨户的串门子闲逛,生怕别人瞧不见她的富贵。
她穿那衣裳是极地的长裙,最是不禁脏,尤其这边冬日里有雨水,村里又是土路,走了一圈回来,裙摆上全是泥。
惯叫人瞧着显摆的没边了……
而且那好的衣料子,洗洗也就得了,可如今的三丫不是刚回家来的乞丐婆子,衣裳脏了一点,便不想要了。
钱氏没法子,只得自己打了水,帮三丫洗衣裳。
说来村里的女人,经事早,在家都是做活的。
就说叶幺妹头先在老叶家,七八岁就得打猪草,煮猪食。哪怕如今日子好过了,不用做粗活了,可小件的衣裳也是自己洗的,除非洗不动了,钱氏才帮一把手。
说白了,这地方就没有叫长辈帮着洗衣裳的。
“娘……”叶杏娇瞧着盆里的衣裳,皱了皱眉……
“杏娇,你莫说了,就是一件衣裳……”钱氏哪里会不晓得叶杏娇说些什么,可偏生不想听,忙不迭就说道:“如今日子好过,咱家又不省柴火,都是烧了热水洗的,不算个什么……”
瞧见钱氏的模样,叶杏娇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到底是憋了回去。
就在这会,门外忽地传来了动静:“钱氏,杏娇,在家不?”
母女两听得动静,连忙迎了出去,来人正是田婶子,她家与叶家关系好,头先叶杏娇想在开假发铺子,带着村里的女人挣钱,还是她帮着说动了里正的媳妇。
因着人缘好,会说话,如今可是假发铺子的管事。
“田婶子,你咋个来了?快快,屋里坐!”叶杏娇忙不迭的将人请进了屋里。
年关时节,各种瓜果都摆在桌面上,钱氏顺手抓了一把牛轧糖,塞进了田婶子怀里。
“哎呦,又不是小娃娃,吃个啥子糖哟。”田婶子笑着推辞,说话间将两刀肉和一包饴糖也摆在了桌上,又说道:“我今个来,就是给你们送年礼的哩。”
“咦?咋个是你来?你家男人哩?”钱氏颇有些狐疑的问道,说来村上的老例,出门走礼的都是男人,女人出来送年礼可就少见了。
“咱村的女人,如今能挣钱,腰杆子都硬,送个年礼谁去都使得。”田婶子这般说道,只不过说话间,还是拿眼睛瞥了一眼叶杏娇,又说道:“再者,这年下了,村里的假发铺子也干了一年了,这不叫杏娇瞧瞧账么……”
说话间,田婶子又将账本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