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陌染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皇甫北辰。
皇甫北辰并没说话,只是默默在后面踱着步子,随意地抬起眼皮略过她们,又淡淡地转开视线,好似什么都没注意。
齐陌染分明是他的正妻,却在大婚后的第一天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给。
甚至那一脸不欲多言的表情,实在是令人寒心。
就这样吧!
她想。
捱到那份情谊化为乌有,消磨殆尽,她就选择离去。
“妹妹面色红润,看上去像朵娇滴滴的花儿似的,待会儿婆母看到了,肯定欢喜。”齐陌染扬起嘴角。
若说虚与委蛇,她也不是一点儿不会,不过是因为往日里有人护着,不屑与此罢了。
可如今
她阖了阖眼,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姐姐惯会笑话人,那咱们上车吧。”
寒安香听了她这话甚是高兴,难得没有冷嘲热讽,二人一团和气,状若姐妹。
皇甫北辰没有乘马车,而是在一旁骑马。
因是回将军府给公婆请安,虽然不能误了时辰,但到底是起得早,也无需赶路,免得花了妆容。
到了将军府,小厮讨喜地问了声好,唤了句少爷、少夫人,欢天喜地地接过赏银。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大婚之后的第一天,总要给那些说吉祥话的人一个彩头。
即便齐陌染枯坐一夜,清晨起来照样拿出银瓜子做打赏。
临近花厅,寒安香突然停住脚步,向左侧头看了齐陌染一眼,笑问:“姐姐,你看我的妆怎么样?”
齐陌染也顿了脚步,侧头看过去,粗粗打量了下,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寒安香并不在意她的话是不是敷衍,又回转头,看向右边的皇甫北辰,羞答答地唤了声“相公”,才道:“我好紧张呀!”
齐陌染不由得在心中冷嗤,那里面做的其中一个,可是她的姑母,二人即便不是日日相见,也总归是隔三差五见上一面,那样一个人罩着她,她居然还说紧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甫北辰却出声,温言哄她,“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陪着你的
这句话不断地盘旋在齐陌染的脑海中,以至于连他温柔地牵起寒安香的手都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原来,他用来当靶子的,从来都是自己。
“小姐,小姐!”泉敏一时改不过称呼,低声在她耳畔唤着,“进屋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