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挠挠头发，疑惑道：“就是觉得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那你想像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冥楼倒是想亲耳听听莫芸对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你应该是很凶，很残暴的人。”

冥楼挑挑眉，“我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我看你不是啊，你挺……”

“挺什么？”

“挺温柔的。”莫芸说完也许是觉得羞涩，自己先红了脸。

冥楼见他这羞涩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便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我只是对你温柔。”

这下好了，莫芸的脸一路红到耳朵根了，慌忙打掉冥楼的手，他的手比他的脸还烫。

“你不要胡说。”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人群骚乱的声音，冥楼迅速去查看情况，莫芸也紧跟着他出去了，原来是三十一重天突然风云异常，整个天空一片血云，并且狂风大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纷纷走出抬头望着这片血云，三十一重天是没有日夜之分的，如今突然出现血云起众慌。大风吹的人睁不开眼，冥楼将莫芸护在身后，这血云出现的蹊跷，这时灭祭和灵稚也来到他身边，灵稚见这血云心中十分不安。

灭祭也未见过这般景像便问冥楼，“你可见过这样的异像？”冥楼摇摇头，“实属罕见。”

这时只听灵稚在一旁自语道：“血云噬日，天下大悲，神之将灭，复生无望。”

灭祭与冥楼二人同时问她，“什么意思？”

“此异像乃是一种警示，是上天告诉世人，有一位神灵即将永生的逝去。”

一说到神灵灭祭第一时间便想到苏戬，便问灵稚，“苏戬在哪？”

灵稚摇摇头。

“你不是能找的到她吗？”

灵稚知道此事不能再隐瞒便只好和盘脱出，“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受了重伤，并且她告诉我她杀了人，杀了……”

灭祭急道，“杀了谁？”

“她说她杀了她娘，而且大无量山里的村子全被大雪给埋了，全村七百多口人命无一人幸免，我当时想救她，可她不让，我瞧那模样是万念俱灰了，她还说……她终于可以不用当战神了。”

“战神？”惊叫的是冥楼身后的莫芸，“真的有战神？苏戬姑娘是战神？”

冥楼见灭祭似乎并不惊讶便知晓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自己。

灭祭继续问道，“那她后来去哪了？”

“不知道，后来我便再也找不到她了，算算日子，今日可能便是天门大开的日子，苏戬那日所受的伤很重，加之她之前的万剑穿心没有全部恢复，这样的身子若是进了天门，肯定是要粉身碎骨的，因此这天象才会异常的吧。”

灭祭一听脱了喜服便要离开，被灵稚一把抓了回来，“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她，不能看着去送死。”

“你要跑你倒是早点下定决心啊，如今宾客满堂你这么跑了，是个人都知道你去找谁了，你这不是白白为人引路吗？”

“她一定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寻死的。”

“你哪儿都不要去留在这里与你父君周旋，如今天象异常，借此发挥的话能说一大堆，总能拖延婚事，如果你现在跑了，你之前的忍让全都没有意义了，苏戬那边我会去找。”

冥楼的提议提到了灵稚的认可，“他说的对，你现在不能走。”

灭祭还是不安心，冥楼见他此刻如此慌神知道他对苏戬已经入了心便向他保证，“你放心，你满眼望去，这里的人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可以找到她？若是连我都救不了她，那便真是她命数已尽了。”

“好，她性子急，你千万不要与她硬来，也别让她伤了你。”

“知道了，你放心吧。”冥楼说完迅速离开了，灵稚留下与灭祭一起应对这场烂尾的婚事。

莫芸一见灭祭走了，下意识的自己跟了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找，多个人多个帮手。”

“随你，只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可自己私自行动，今日听到的也要权当没有听到。”

莫芸点点头，“我不会说你的你放心吧，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原来苏戬姑娘居然是战神，战神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是个传说呢？”

冥楼似乎对于苏戬的战神之位不是很在意，“战神又如何，不过也是这天地间的傀儡罢了，如果做战神真的那么好的话，她便也不会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了。”

“那你能找的到她吗？”莫芸很担忧。

“我们先去找一个人。”

“找谁啊？”

“桃源洞的陆道真人。”

“圣祖？”莫芸瞪大眼睛望着冥楼，“去找圣祖做什么？”

“当日营救东海之时，苏戬曾说过她是陆道真人座下的关外弟子，如今她有难，他这个做师父的不会一点感应不到。”

两人当即来到桃源山，却发现这里的天象竟与三十一重天一样，如此陆道真人自是也知晓了苏戬有难的事了，二人还在想着如何进山却已看到匆忙出山的陆道真人，见到二人到来也不惊讶。

莫芸第一次见到圣祖自然紧张的很，连忙行礼，“圣山弟子莫芸见过圣祖。”

陆道真人此刻倒无心情受他这礼，只是道：“你们若是为了苏戬而来便随同我一起去。”

莫芸应声，“我们就是为她来的。”

二人随着陆道真人来到当初苏戬被发现的那个小河边，整个河水都成了红色，也不知是被苏戬的血染红的，还是被这天上的血云给印红的，总之如今这世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红色的。而苏戬便立在这天地之间。

如同那日灵稚看到她一样，寂静的像一个幽灵。

冥楼见到她幅样子也是吃惊的很，自从那天她离开屠戮洞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万剑穿心的样子他没有看到，可如今她心灰意冷的模样却印到了他心里，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天上的血云越来越多，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苏戬便站在这漩涡之下。

“何事使你如此伤怀，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陆道真人来之前是想要劝说苏戬，可看到苏戬死寂一样的眼神时，他知道他劝不回来的，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还如此伤心欲绝，这件事情便一定是她承受不了的极其痛苦的事情。

苏戬不说话，表情淡默的看着众人。

“灭祭还在等你，你同我一起回去。”这是冥楼最后的筹码，如果不能打动苏戬，便再无别的办法。

苏戬仍旧不说话。

莫芸也劝道：“苏戬姑娘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以后从长计议，人多力量大，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你何必走上绝路呢？”

苏戬还是默不作声。

冥楼与陆道真人相视一眼之后同时对苏戬发出攻击，可是他们的力量在接近苏戬的时候就被弹开了，原来血云之下是天门的法罩，他们根本进不去。

苏戬突然笑了。

啥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燥，血云的漩涡突然击出一道惊雷直劈苏戬，在刺眼夺目的光亮中，她消失了。

待众人从这光亮中慢慢睁开眼睛之时，天地间已经恢复了原样，天上的漩涡没有了，狂风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倾盆的大雨。

苏戬死了吗?

……

这便又是四千年后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