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可以流出这么多血。”林苒看着照片,半晌之后往后靠上了椅背,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季伯特看着她的脸色,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气头上:“我原先倒是知道,按照您的安排,已经把人送到医院去了,医生说虽然伤很重,但是动手的人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出人命。”
“别紧张季伯特,我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不然为什么我昨晚没让你去宅子那边?”林苒居然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来,“那些守卫本来就是夏家的人,否则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住到那边去?”
“可是大小姐,您这样……不是等同于直接宣布和夏家开战了吗?”承叔皱着眉问道。
林苒并没有立刻回答承叔的问题,而是先让季伯特安排一批人去替换了那些守卫,看着季伯特离开了之后,林苒这才开口:“承叔,何顾问现在就在深城。”
承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按照林苒一贯的步调来说,她是习惯在暗地里部署好一切,追求一击必杀的,虽然偶尔会有高调的行为,但那是极少的情况下她才会这么做的,现在能让她做出这种事情的,大概也真的就只有何顾问了。
“何顾问说,爷爷因为上次那件事的原因发了火,你以为他的意思会是什么?”林苒单手托腮,翻动着那一叠照片,“我如果不做出点事情来,何顾问这条蛇难道就真的会相信我是有我的计划的吗?”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何顾问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深城?而且是在我一点儿都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承叔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可是林苒不过是笑了笑,让承叔再给她拿点咖啡过来,她心里关于这个问题有个答案,只不过不方便对承叔说出来罢了。
何顾问会来这里,而且还对自己说了那些话,只证明了一点,她那位亲爱的堂叔,心里已经对她产生怀疑了。
或许还有个目的
林苒沉吟,那个账户终究还是被莫执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查出了交易记录,最近一次的取款记录就是在深城。
身为林丞安插的卧底,何顾问很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到澳城的。
“你想要银行的监控录像?”季飞语有些奇怪的问林苒,“也许是我太好奇了,但是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即便是一天都在和不同的人周旋,林苒的穿着打扮依旧是十分齐整,仿佛她不过是从家里刚刚出来一样:“有些私事,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有的时候私事处理不好,反而会让自己性命堪忧。”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大概会以为你现在在讽刺我。”季飞语笑了笑,“不过我仍旧是觉得你在讽刺我。”
林苒耸了耸肩,并没有告诉季飞语他的感觉究竟对不对:“我发现你桌子上那份报纸的头版和我有点关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
季飞语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下正在创作的那副油画上,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的味道充满了整间屋子:“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喜欢大场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