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这是李锋芒进到报社最讨厌的一个词,不管是当记者还是当编辑,不管是写稿子还是编稿子,不管个人还是报社,但河右晚报却眼睁睁看着就疲软了下来。也许不能把这个错全部归结到新来的社长头上,但他在机关养成的各种习惯,在晚报很快蔓延,这就是疲软的根由。
这不是赌气,更不是针锋相对,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都是肉身凡胎,在业务上在做人方面,李锋芒已经很好了,但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脾气:不重用也不放手,到底几个意思?
其实意思很简单,李锋芒刚进河右大学,父亲的电话打过来,说集团一把手不想担这个责任?什么责任?在他手里集团人才流逝。
这不是屁话吗,停好车下来,李锋芒看着学院主楼前一排银杏树,金黄的叶片在阳光下很是显眼,听父亲继续说:你在业界影响力很大,这时候离开也可能读者不知情,但就这个圈子里会议论纷纷,集团领导怕被骂。
“还有,新任的社长坚决不同意你这个时候调动,说他去了后怕发行量下降,也怕不服众”。
“爸,就是这样的逻辑让晚报每况愈下”,李锋芒眼看着一片银杏叶离开枝头,上下翻飞缓缓飘到车头上,于是伸手拿起看着伞形叶子,不由就想骂娘:晚报发展不是靠我李锋芒,是靠稿子靠大家齐心协力。我们不是没有意识到各方面的影响,但这样论资排辈讲履历说交情任用干部,坐吃山空的不是钱,而是河右晚报努力这么多年形成的优良传统。
“唉,不说这个了,爸,一点用也没有,有时候最大的心痛不是看到衰败,而是明知道衰败的原因,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衰败继续,无能为力或者无法插手”。
孙继全也叹口气:儿子啊,你知道谁将要河右晚报社社长吗?
心里明镜似的,虽然跟集团诸多老处长打交道不多,但知道他们都认为河右晚报社是香饽饽,尤其是快要退休的几位,都梦寐以求想着来揩揩油或者抖抖威风。
但谁来,这个确实没去想过,不过刚才集团一把手说“社务熟练”,那就是不是从河右日报社采编部门来人,所以肯定是机关的正处级干部中产生,也就愣了个神的功夫,随即就回答:应该是社办那位主任吧。
孙继全说是他,我在集团任副总编时候他就是社办主任,算是资历最长的正处级干部了,唉,这个人,这个人除了采编业务不行,其他都行。再有三年就退休,现在过去肯定是求稳,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晚报再这么四平八稳维持着,肯定是大踏步后退。
不知何时风起,也不大,但银杏叶还是纷纷飘落,在阳光里,这是一幅多么美的深秋景色,他努力想与这个主任的交往,但好像就说过几句场面话而已,就像看着风吹树摇,叶儿飘落,乱纷纷没有思绪。
“爸,无所谓了”,他抬脚往教学楼里走:谁来又能如何?现在晚报的问题表面看是“观念不更新,人员太臃肿,居安不思危”,其实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要么飞起来要么掉下去……
“飞起来,儿子,你的意思是放弃纸媒做网络”,孙继全没听懂,李锋芒说差不多吧,具体不说了,爸,我到学校了,先到学院然后去找校长聊聊。
“好的”,孙继全说但还不能跟报社闹太僵,毕竟你现在还是河右晚报总编辑,是河右日报报业集团的正处级干部。我刚才跟集团一把手聊天就是和稀泥,他也知道你有远大抱负,但他根本承受不起看不清结果的大刀阔斧改革。
“最重要这个社办主任提过多次,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他无法拒绝,也想换个年轻有活力的主任……不说这些了,本来定好的上午宣布,现在推迟到下午四点,你还是参加下吧退一万步,就当是为晚报和谐考虑吧”。
想了想说好的,爸,让您操心了,我中午买只烧鸡,咱吃米饭吧。
放下手机,扭头看了眼户外满地的落叶,随即就再不想这个事情,先见了导师,后见了主持工作的副院长,然后是校长。
带的小礼物都很有文化,说的话这仨人更是高兴:你确定要来咱学校了,好,好,好。
尤其是校长,李锋芒没有隐瞒,说河右日报报业集团可能不放,校长笑着说这个不由他们,咱人才引进,实在不行你直接读博士后。
愣了下,李锋芒说好的,实在不行只能这样做,但报社给予我很多,得感恩,且我父亲是报社退休老干部,他的房子我的房子都是报社福利分房,闹僵于情于理都不好。
校长说明白,我喜欢你重感情,你父亲是咱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你过来我考虑就接新闻学院院长兼学校宣传部副部长,还是正处。如果好好说你们报社配合,咱就正常调动,如果就是不放,你就读博士后,算曲线救国,也不至于闹僵。第八书吧8shuba
李锋芒对这个博士后知道一些,但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博士后是指在获得博士学位后,在高等院校或研究机构从事学科研究的工作职务,一般是在博士后流动站或博士后科研工作站进行研究的人员。在中国,取得博士学位是成为博士后的必要条件,中国国家博士后基金对博士后在站资助时间为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