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都迟了,不能再等了!再等就……”
这话却没说完,阿柒来不及疑惑,先劝道,“你本来就是觉得不该随便,怎么好再仓促随便补一回?制酒席,张灯彩,邀宾客,哪一样不要提前预备的?凤冠霞帔也不能立刻就有吧?你好心请客,也总得商量着办呀……”
逸清听这话,终于坐下了,“说的也是……”又抓着包萱,“姐姐,你说怎么办好?明天太急了吗?要不后天?”
“唔……”包萱略带期待地看着刘景朝,刘景朝见了,脖子耳朵也泛了红,跳了起来给逸清行了个礼,“那就多谢连姑娘了。”
于是众人一面吃饭,一面商议着办酒席的事,最终定下了三天后,用花轿把包萱从敏行镖局抬到连来楼,另从镖局请一位长辈与刘小明一道代表高堂,全了他二人的三拜之礼。明日开始刘景朝发请柬请宾客,包萱则由逸清陪着去置办衣裳首饰。至于银子花销,自然是连四小姐小手一挥的事。
阿柒认识逸清以来,似乎还是头一次看她办事这样突发奇想又不由分说,强硬得好像不知道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一样,觉得熟悉又陌生。晚间安歇前,想了又想到底还是不放心,去敲了逸清的房门。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别叫刘二哥听到!”逸清关起门来耳语,“竹嫂说,包姐姐那么容易犯恶心是因为她有了!包姐姐不让说出来!”
“呀,真的?”
“错不了!竹嫂说喜脉最好摸,不会错的!”
“所以你说什么交代……”
“对呀!竹嫂还说,包姐姐最多还有一个月就要显怀了,所以酒席要快办呀!真不能等,再等穿嫁衣不好看了!”
“哦!原来如此……”
果然,逸清这日如此不同寻常是事出有因。
“你也睡不着吗?来,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帮他们办喜宴!”
“唔……”阿柒眼角一跳,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想听到“喜宴”两个字,“不了,我还是回去睡吧,你也早些歇息。”
“也好,明天还要早点起来,带包姐姐去七角坊裁嫁衣!”
阿柒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不想听到“嫁衣”,匆忙告别逸清回房躺下了。
她当然也是真心为刘景朝和包萱高兴,但谁又能不以人度己?她没有和逸清说过自己过去那些事,这也不怪逸清,她知道的。况且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她也没道理因为自己的伤痛不许别人幸福。但是……
阿柒不愿再想下去,她怕自己真的还做不到做到无动于衷。辗转反侧,她想把这想法扔出去,甚至觉着方才和逸清说话都时候有人来打岔就好了。就好像……
不说这个。
对了,就好像这时候边上有个老赵就好了。阿柒忽然想起了某次听过的老赵的声音。
你有没有觉得他像一个人?
对了,就是当时那个感觉,就是当时那个人,才让她觉得今天这个有些陌生的逸清反而很熟悉的。当时是……
就这种,欠揍的棒槌?
阿柒终于想到了这种熟悉感觉的源头,自己都笑了。
逸清是连家两兄弟的亲妹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